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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罗德尔先生,因为维拉姐姐总是反覆告诫,所以我从来没进去过....
罗德好像有点明白维拉为什么说要锻炼一下她了:
这个名叫塔维尔的女孩似乎非常缺乏自信,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只要对视就会害怕地挪开视线,而且总是习惯性的向別人道歉,哪怕她並没有做错什么。
“塔维尔小姐。”
“啊,是!”
“先把柴刀放下来吧。”
她表现出几分自责和急切:“是我做的不够好吗非常抱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的......
罗德对她摆了摆手:“不,我没有这种意思,你做的很好,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搞错了方向。”
“塔维尔小姐,你需要的不是这种东西,”罗德温和的笑了笑,示意她放鬆一些,从她手中拿过柴刀,隨手放到一边:“你真正需要的是,嗯,我想想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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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停顿了一下,试著寻找较为合適的措辞:
“这么说吧,塔维尔小姐,你有什么渴望的东西吗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都可以。”
“渴望”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长时间和他人对视,紧张地双手放在身前,紧紧交叉在一起,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算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吧,我认为一个人的內心是软弱还是强大,其中最具决定性的因素,在於这个人是否找到了足以支撑自己的支柱。”
房间里,听著两人的交谈,诺蕾塔默默抱住膝盖,將脸埋在其中,低声自语:“渴望吗..::
房屋外的空地上,罗德继续侃侃而谈:“说是支柱,其实这是个挺宽泛的概念,可以是你对某位神明的信仰,也可以是某种欲望,抑或者是对某一抽象目標,比如理念的执著、追求,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要有的。”
“您刚才说搞错了方向,就是指这件事吗您认为,我缺乏这样的支柱”说著说著,她又低下了头。
罗德顺手揉了揉她显得有些乱糟糟的黑髮:“算是吧,不过在那之前,先试著正视別人,如何正视別人,才能正视自己,更何况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没必要总是畏畏缩缩的,明明有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总是低著头也太可惜了。”
“误...:.:”名叫塔维尔的姑娘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努力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强忍著羞怯和罗德对视。
不得不说,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和诺蕾塔一样,不过相较於斯塔菲斯那双寄宿著星光与奇蹟,已经从漂亮上升到美学范畴的双眸,还是有著明显的差距。
一边在內心发出有些失礼的感嘆,罗德继续刚才的话题:“听你之前话里的意思,你试著锻炼自己,似乎只是在强迫自己回应维拉对你的期待,而不是出於你本身的想法,真的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加坚强的人,对吗”
听到罗德的话,塔维尔流露出一种被看穿的窘迫,她不自觉的又低下了脑袋,罗德见状连忙补充安抚了一句:
“当然,以上只是一些我的个人见解,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如果我说错了话,或者这使你感觉受到了冒犯,我愿意向你道歉。”
塔维尔摇了摇头,轻轻咬著嘴唇:“......不,我想您说的没错,信仰也好,欲求也好,仔细想想,我似乎確实没什么能称得上是支柱的东西。”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又问:“罗德尔先生,在您看来,这里......奥拉菲斯伯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罗德看著裂谷口巨大的青绿波浪状虹光,以及从蓝到深蓝到漆黑渐变过渡的天空,思索了片刻后,坦白道:
“说实话,初看到这幅景色时,我的第一感觉是新奇和震撼,但如果要长久生活在这里,而无法自由离开的话,我想那无疑会是一场令人发疯的折磨。”
虽然不知道这道惟幕对应的真实歷史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听维拉、阿丽娜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这里的居民显然不是自愿生活在这里的,更有可能是一种迫不得已之下,没有选择的选择。
毕竟『前哨”一词,已经多少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是啊,事实正如您所说。”
塔维尔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悲哀:
“在这里,我们要面对时不时传来的深海之声,以及紧隨其后的鱼群,我们只知道这里是一座哨站,为了防范深海之声而存在,可我们对那道声音的源头,完全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罗德眉头微微皱起:竟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深海之声的源头究竟什么
“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次鱼群过后,到教堂中去,向那座空无一物的祭台祈祷,祈祷我们在下一次深海之声后,仍能活著来到这里,进行下一次祈祷。”
“我实在无法將这样的祈祷当作信仰,当作您之前谈到的精神支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