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何时水上面也这般能打了。
还有这船,怎地这般古怪,虽然他们数量不若自己这边多,但架不住灵活高大,载重多,而对面士卒只看应对就知都是水上的老手,这都是哪里来的。
这水战与陆上阵地战又是不同的领域,自己这边尚且没这般多的老卒。
清爽的天空下,从旗舰的高处望过去,数以千计的战船铺满这片长江的航道,天空中带着火的箭矢不停在江面上往来,有的落在船上被水手快速的扑灭,有的钉在船帆上,附近的士兵快速的降帆、灭火,也有落入水中熄灭,冒起一缕黑烟。
四方延伸开,广阔的江面上方,船载的投石机、床弩、拍竿不时发出轰鸣,被击中的船只有断裂的木头与人体在空中飞舞,随后噗通一下落入江水中,挣扎着在江水里面挥动手臂。
战船来去如风,在战场全压交错的厮杀、冲撞一起时,两侧窗口探出数十支手弩朝对面疯狂的射去,也有扔出的油瓶在对方甲板炸开,随后点燃的火箭滑过弧线向着甲板落过去,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燃起了的火焰中。
江风吹过来,燃烧的火焰窜起,整条船开始下沉,露在水面上的还有无数的尸体,随着水浪起起伏伏,航行过来的船只撞开僵硬的死尸开了过去。
“再这般下去,还是分不出胜负,发讯号,准备接舷。”李俊面色有些凝重的说了一句,随后起身取过横刀,让水手发出旗语。
那边刚刚发出一道命令的危昭德听着传令兵的言语,转头看向李俊的战舰,又望了一会儿战场,握着腰间刀柄的手紧了紧:“传令阮小二将军,与李俊一同出击。”
随后提高音量:“传令全军,弩箭投石机莫要停下,掩护我军上前。”
“擂鼓,助威!”
传令的士兵打出旗语,鼓点激昂,震天响起,给炽烈的战场浇入一桶油。
李俊得了回应,提起手中横刀,大喝一声:“来几个能打的,童猛,你接手指挥!”
数百沉默的身影在下方的甲板上站起身,这些人有的跟着李俊从江宁去往京西转战辽国最终降齐,有的乃是北地海边渔村出身,在海中与海贼搏杀,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听了混江龙的吼声,一个个放下铁矛长枪,卸了上身镶嵌铁片的甲胄,只穿着水靠,裸着双脚,提起一把横刀纷纷跳去两边的蒙冲舰船。
乘风破浪,冲向敌阵。
“牛”字旗下。
牛邦喜穿着带有铁片的皮甲,一双防滑战靴,站在甲板上观望战局,身子微微的颤抖,他是第一次参与这等规模的水战。
往年很多时候都只是剿灭一些水上不开眼的水贼,但眼下却要做为某一方的将领在这里听从帅令主持防务。
做为同是曾经在殿帅府厮混的将领,与高冲汉那等人不同的是,他是提前被派往江南准备迎接太上皇的,本是有着光明的前途,结果太上皇与官家在汴梁被人捉个正着。
他浑浑噩噩的在江南厮混一段时间,来了一个新官家,虽是不再重用他,甚至被以前低他半品的刘梦龙爬上头顶,当真是不爽至极。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懂,只能隐忍着找机会东山再起,最好能将刘梦龙踩入泥里,然而他现在已经没了想要压刘梦龙的念头,只想着头上的太阳快些落下去,让这“热闹非凡”的战斗快些过去。
视线扫过战场,牛邦喜的目光注意到对面突兀出现的数十艘蒙冲,正穿过纠缠的战场,朝着他一往无前的冲过来。
“特娘的冲我来,老子又没杀你老母……”
牛邦喜感觉吃了苍蝇一般,同时一股怒火从心头而起,对方这是把他当软柿子捏了。
只是愤怒归愤怒,这时候反向迎上去他也是决计不肯的。
对方越来越近的时候,隐约能看着一个体型壮硕的汉子,随后转头看向传令兵:“拦下那支船队,打旗语,让节帅派些人过来协助,穿插对方侧面攻击,快!”
双色的小旗疯狂的挥舞,他转正视线,一面熟悉的阮字大旗映入眼底。
水浪再飞速向前的船下破碎,颠簸起伏的船只上,阮小二一脚踩再船舷,严肃的面孔透着肃穆,头上带着的铁盔,红缨在向后飞舞,握着宽刃横刀微微弓起身子,像一只捕猎前的豹子。
附近有宋军的船只过来拦截,阮小二嘴角向一边咧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