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从宽敞的官路上疾驰而过,延伸过去的方向,是延绵数十里的军营。
快马奔入辕门,嘈杂犹如集市的声响盖过驰入的马蹄声。
飞奔的战马跑去中军大帐,马上骑士,跳下来飞快跑入进去。
来自河北、京东附近的官员、将领坐满了帐中的位置,甚至偶尔看着几个须发皆白的致仕官员,分文前武后坐在赵构的对面,上首左右两端乃是汪伯彦、黄潜善。
“军中士卒整训的不知如何?”
“听闻太上皇、官家被齐人送去北方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打回汴梁,迎二帝还朝。”
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从下方文武口中发出,几个人快步从侧旁跑过去,叉手一礼:“王爷,我等有重要情报递上。”
下方说话的声音静了一瞬,数十道目光射在那边进来的骑士身上,几个人瞬间觉得身体僵硬,将头低的更深一些。
“什么情报?”赵构微微挺直腰杆,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抹凝重。
为首的士卒上前,抽出一个竹筒,递过去:“据说是北方义士冒死传递而出,是太上皇所书。”
吱嘎——
木椅在地面发出粗噶的声音,赵构陡然站起来,快步走上前,一把将竹筒抢在手中,微微颤抖:“你说甚?!太上皇的?!”,一手抓着他肩膀:“他在何处?过的好不好?官家呢?说啊!”
那人似乎是被吓到,只是呆呆的点头。
后方黄潜善走过来,轻声开口:“殿下,是与不是,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对!”
赵构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拧开竹筒盖子,火漆簌簌掉下,这九殿下将竹筒掉转,一手接在
哗哗——
赵构将纸舒展开,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读了三遍,面上神情逐渐从紧张变为悲戚,眼睛使劲眨了眨,陡然用手捂住脸,一下跪在地上,悲声高叫:“父皇!孩儿不孝啊!”
“怎……怎么了?”名叫许景衡的官员看着跪地恸哭的赵构有些愣神儿。
汪伯彦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旁边,看着黄潜善轻声劝慰着赵构将人扶起,他伸手将地上的纸张捡起,“咦?!”的叫了一声,连忙递给下边伸着脖子等着的一众同僚:“尔等也看看。”
“这是……”
“太上皇手书?!”
“真是太上皇笔迹!”
“这章看着有些不对,怎地这里还缺一块?”
“环境艰苦,太上皇与官家能雕刻出来已经是难得了。”
嗡嗡的说话声传入黄、汪二人耳中,两人面上不动声色,对视的双眼却是一副心安之态,一左一右扶着赵构坐去帅位。
稍顷,下方文武传递一遍,相视的众人无声传递着各自的情绪,黄潜善、汪伯彦两人从前方退下,面向赵构,深深作揖。
“请九殿下为天下计,继承大统!”
一众文臣武将也在顷刻间作揖行礼:“请九殿下继位!”
怦怦怦怦——
赵构只觉得心跳得越发迅即,耳朵似乎听不到旁边人说什么,连忙深吸两口气,缓下来情绪:“不可,本王何德何能继承皇位,还是请诸位另选贤能。”
黄潜善皱皱眉头,微微转头看汪伯彦一眼,那边的文臣沉吟一下:“殿下,此时不是推辞时候,齐国如今分两路出击企图攻占我大宋更多军州土地,若是殿下不站出来,各地官员没有朝廷旨意,以一盘散沙对上齐国,那怕距亡国不远矣。”
“这……”赵构面上一滞,似乎感受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以往。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一众低头的文武再次齐声高叫:“请殿下继位!”
赵构吸一口气,暗忖似乎非是能进行辞让之时,干脆一点头:“好,孤王若是再推辞就有些不好了,我愿继任大统,领我大宋军民抗击北贼。”
群臣顿时大喜,纷纷行礼高呼:“拜见官家!”
赵构方才压抑住心中喜悦,伸手一抬:“各位免礼平身。”
明媚地天光下,有人飞奔出去,将赵构继位的消息传往各军,无数军中的士卒欢呼雀跃,舞动兵器,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在不久之后,犹如洪流席卷,炸响在军营上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