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把铜子儿放在桌上,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夜色越发的深邃,仅有的几盏气死风灯挂在旗杆上被夜风吹的来回晃动,远处有更夫打更的“邦邦——”声。
四个人跟在房学度、李助、李应身后不急不徐的走着,前方三人中,房学度提着灯笼照亮方寸之地。
穆弘缓缓从衣衫中拔出短刃在手,伸手系上黑巾,低低开口:“甩弯儿,并肩子,青子散,洗了。”
其余三人也都轻轻点头,系上黑巾,各自拔短刀在手中反握了。
邦邦——
莎莎——
黑夜中,只有打更声与脚步声在响,前方三道身影转过一个墙角,后方四人连忙加快脚步,转过去的瞬间陡然停住脚步。
对面,三道身影在灯笼昏黄的光芒中正面向自己三人而立,不甚明亮的火光中,三张或文雅、或富态的面上带着冷笑。
四人对视一眼,就看对面带着剑的李助向前一步:“四位……好汉,今日我心情好,放下兵刃跟我们走一遭吧。”
“呸——”
孙二娘双手各一把短刀,向前一踏,一挺胸膛,两头肥熊晃动:“好大官威!可惜我等不是你们治下之民,今日来,就是为前段时日死在你们刀兵下的兄弟报仇的!”
“竟是恁地……”李应皱眉:“战场各凭本事活命,你等这般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啐——”
穆弘一口唾沫吐在三人前方,迈步上来,手中短刀玩个刀花一指:“千不该、万不该,你等不该杀了宋江哥哥,今日你们几个只不过是个开始,待老子宰了你们,来日再杀更多的人送去与哥哥解闷儿!”
房学度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四个,李助与李应目光转向另外两人。
刘通没说话,往前站了一步,提起短刃摆了个姿势,白胜犹豫一下,方才往前迈了一步,隐隐对着什么也没拿的李应。
“冥顽不灵。”
李助轻声摇头,李应、房学度也同时叹一口气,面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色。
穆弘一张脸陡然红了起来:“宰了他们!”
四个人猛的迈步上前。
视线中,什么也没拿的李应陡然将右手探入怀中,猛的向前一掷,脚步一踏身子转动,左手一挥。
黑夜中,几声风声飞过,白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喉咙间“嗬嗬……”作响。
正在奔跑的三人一停步,视线转去他身上,就见那白日鼠,吼间眉心各插着一把飞刀,昏黄的火光中,黑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胜颔下老鼠须连成一条线滴落下来。
孙二娘、穆弘、刘通瞳孔一缩,那草上飞一个转身,脚下用力就想用出轻身功夫跑。
锵——
长剑轻吟,一抹亮光在穆弘还未反应过来时从眼前一掠而过,须臾间,似乎看见剑身上阴刻的云纹以及握着缠绕金丝剑柄的手,李助的脸在视线中快速闪过。
噗——
金属入肉。
“啊——”
刘通惨叫一声,嘭一声栽倒地面,向前滑了三尺远,右臂连着一只耳朵在空中滑过一道抛物线,落在地面。
“聒噪。”
李助眯了眯眼,也抬脚将趴在地面的刘通踢晕过去,转过身。
“入娘的……”
穆弘、孙二娘冷汗都下来了,一个照面己方一死一伤,看样子,对方要不是有意要个俘虏,刘通怕也是个死字。
“杀提灯的。”
孙二娘吼了一声,反身向着房学度杀过去,穆弘也连忙跟上,视线瞥一眼李应,怕他过来阻止,却见着那边的人正捋须冷笑看着他们。
要糟!
念头刚起,就见提着灯笼的身影陡然而动,那拴着绳子的短棍先孙二娘的短刃一步,先一步戳在她胸口。
咔——
骨裂的声音响过,穆弘连忙转身闪过倒飞回来的女人,一刀砍过去。
哧——
刀锋划破气死风灯的灯罩,里面的火烛飞了出来,眼前一片火光阻碍了视线。
穆弘还未变动动作,闪到他右侧的房学度挥起胳膊,短棍的呼啸声传入耳中,他只觉得,胸前、肋下、头颅接连有重击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