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过去,有些复杂。
酒宴在几个水中汉子心不在焉中,渐渐走入尾声,喝的醉醺醺的英雄好汉们各自回转屋中酣睡。
不过数日,宋江再次率军下山,连破邓州、河南府伊阳等几处城池,得大量粮草辎重回山,一时间京西两路为之震动,绿林中人疯狂涌向这原本不出名的山头。
只是这等官府畏惧,好汉狂欢的境况下,某位寨主越加的有些寂寥。
“该是将这位子让出来了……”
身材高大的寨主看着山下敲锣打鼓的方向呢喃一声。
……
宣和五年春,信阳军驿道上滚过一溜泥点子。
八百里加急的赤漆木匣撞开贵比金油的春雨,一路上见着的行人无不在四散闪开,骑手在一片惊叫声中飞速奔驰接力
京西的匪徒在地方上做下得大案已经是人尽皆知程度,各军州不堪其扰,地方县令与知府、知州无不叹息着写下信件,着人带着礼物财货赶往汴梁,想要换个地方执政,这里得大贼凶残,已经不适合在此做官了。
一封封告急的文书进入京畿,拿到书信的官员不敢擅专,急急忙跑去枢密院,当是时,童贯正与王禀、刘延庆商议北征之事,接到送来的文书半晌无言。
“太傅……”刘延庆看他面上难看,不由有些好奇开口:“未知是何事让恁这般难以决断,若是末将能够分忧,还请恁示下。”
“也不是甚大事……”童贯抚着桌上黄杨木镇纸,一手将几份文书扔了过去,面上带着几分忧愁:“自前两三年前,房州那边冒出一股贼人,在京西南路四处打家劫舍,如今已是能攻破军州掠夺粮草军械,若是惊动官家,说不得洒家又要被派过去平叛。”
王禀、刘延庆两个对视一眼,很想说这些贼人随便派人就能剿灭,不会用太傅这把牛刀,然而想想东南那边的方腊,一时间两个对政治不甚通透的军人迟疑了下来。
半晌,王禀灵机一动,上前一步抱拳:“太傅,末将以为恁不必心忧,北伐就算准备也非是一日之功,时间还充裕,只要咱们先一步将这伙叛军剿灭,那时圣上知晓也不要紧了。”
“哦?”童贯抬头看他,点点桌子:“告急文书都送来了,如何提前剿灭。”
王禀低头:“这文书不还未送入宫中吗?”
“嗯?”童贯抬头看看他,陡然笑了起来:“呵呵,正臣说的有道理,倒是洒家钻了牛角尖儿了。”
站起身子:“来人!”
外面侯着的小太监连忙开门进来躬身听着。
“以后送来的战报文书,都先送洒家这里,些许疥癞之疾先不要去惊动官家。”
小太监应了一声下去,童贯又走动两步,面上沉思一阵儿,走去桌后写了几道命令,拿出枢密院的大章,沾上红泥盖下去,又将人唤进来:“这两封信送出去,现在折可存、辛兴宗他们应该还没走出京西,派人追上去,让他们率军南下房山,另一封给京西第一将翟进送过去,让他一同出兵。”
“小人这就去。”
童贯看着人跑出去,笑了一下:“来,咱们方才说到哪里了?”
王禀、刘延庆对视一眼,走近上前,屋中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
春风料峭,略带凉意的气息扑在人的脸上,晁盖穿着一身劲装坐在山上的凉亭,前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延绵远去,偶尔能看着裸露的山体,黄黑的岩石暴在外面一路直下,形成悬崖。
有飞鸟拍成人字型在视野中飞过,不知落向林野何处,清脆的啼鸣让听着的人心旷神怡。
“哥哥好兴致。”后方传来温和的嗓音,宋江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走过来,深施一礼,随后坐在他下首,朝着晁盖望去的方向看看:“满目翠绿,又能见悬崖陡峭,是个看景的好地方。”
“贤弟说的是。”晁盖哈哈一笑:“这地方是我占下房山后偶然寻到的,今天约你过来一起看看。”
蒲扇般的大手伸出来,提起桌上的酒坛,倒入石桌上放着的酒碗中:“我是个粗人,不知如何说话,只是如今江湖都说房山乃是京西第一大寨,我这个做哥哥听着也高兴。”
端起酒杯朝宋江递过去,对面的及时雨连忙双手接过:“只是都说我晁盖是这山寨的大当家,其实山寨的弟兄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