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正如老杨所预料的那样。杜明渝亲自爬上爬下,带着几个民警几乎把别墅里所有能掀开的吊顶检修口都查了一遍,除了积满的灰尘和纵横交错的管线,一无所获。
杜明渝从梯子上跳下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他看向老杨,带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问道:“老杨,以你的经验,你觉得……还有哪里有可能藏东西?”
老杨无奈地摊了摊手:“杜区,不是我不尽力。您得想想,我们今天是以‘协助腾退房屋’的名义进来的,时间有限。现在赵德海的个人物品基本都打包搬出去了,我们再这么无休止地搜查下去,于理不合,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
杜明渝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这栋气派的宅子,懊恼地嘟囔:“这个赵德海,搞这么大个房子干什么!藏个东西都这么难找!”
他还不死心,目光投向窗外绿意盎然的花园,突发奇想:“会不会……埋在花园的哪个角落了?”
老杨简直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分析道:“杜区,在没找到之前,任何地方理论上都有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连那账本到底是什么形式都不知道!如果是纸质的,肯定有一定厚度和体积,相对好找一些。但如果它根本就是电子版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U盘或者一张小小的存储卡就能装下,那赵德海随便塞在哪个书本夹层、花盆底下,甚至墙缝里,我们就算把房子拆了,也未必能找到啊!大海捞针,疏忽的可能性太大了!”
杜明渝听了,心里也明白老杨说得在理。纵使有万般不甘,面对现实,他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宅院门外突然传来赵德海激动而愤怒的咆哮声,其中夹杂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张建安!你凭什么带我走?!你有什么证据?!我要告你非法拘禁!”
紧接着,纪委书记张建安板着脸,大步走进了别墅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央、灰头土脸的杜明渝。
杜明渝见到张建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笑着打招呼:“张书记,您……您也亲自过来了?”
张建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毫不留情地甩出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杜明渝本来心情就极差,一听这话,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看就要发作。
张建安不等他开口,直接切入正题,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你撬开保险柜查出来的那些钱和东西呢?现在在哪里?”
杜明渝强压着火气,硬邦邦地回答:“还在保险柜里放着呢,原封未动,没人拿。”
张建安发出一声冷哼:“哼!你说没动就没动?保险柜是你强行撬开的!现在赵德海要是咬死了,说你打开柜子后拿走了里面更值钱的东西,比如钻石、古董什么的,你拿什么证明你的清白?杜大区长,你是副区长,也是公安局长,这种程序上的低级错误也会犯?”
一旁的副局长老杨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张书记,这事儿不怪杜区,是我的错!是我当时觉得账本很可能在里面,心急破案,才下的命令撬柜子……”
杜明渝却一把将老杨拉开,梗着脖子:“老杨,你不用替我背锅!命令是我下的,理由就是老杨说的那样!我杜明渝敢作敢当!”
张建安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哼!还算有点担当!要不是孙区长及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擦屁股,你信不信?你今天只要走出这个门,赵德海的举报信立马就能送到省纪委!到时候,别说你这个副区长、公安局长的位置保不住,让你提前‘病退’回家都是轻的!”
杜明渝皱紧了眉头,虽然不服,但也知道张建安说的是实情,语气软了下来:“那张书记,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建安这才放缓了语气,说出了解决方案:“现在,立刻组织人手,对保险柜里的所有财物进行清点、登记、拍照、录像,制作详细的扣押清单!然后,我会以‘发现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为由,正式对赵德海立案调查,把他带回纪委接受询问。这样一来,程序上就顺了。至于你私自撬柜的事,我会在报告中酌情处理。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杜明渝愣了一下,明白张建安这是在帮他兜底,连忙道:“明白了!多谢张书记!”
张建安不再多言,抬脚走向地下室。看着那个被强行撬开、门扇歪斜的巨大保险柜,他啧啧两声,语气复杂:“这个赵德海,还真是‘生财有道’啊!敛了这么多财!杜大区长,还愣着干什么?让你的人过来,当着我的面,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清点清楚!”
杜明渝此刻心里再窝火,也只能压下脾气,按照张建安的指示,吩咐经侦和财务人员进场,对保险柜内的财物进行严格清点。一旁的副局长老杨看到事情终于走上了正规程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张建安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监督着整个清点过程。看着警察们将一捆捆外币、一根根金条小心翼翼地取出、过秤、登记,他的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