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英男和阚冷玉也大致明白了袁天罡的担忧所在。
两人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张英男更是沉吟道:“马先生的意思是,你们这次即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在真正的明眼人看来,反而更像是燕王殿下在幕后主导?因为在这个地方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不错,正是如此!”
袁天罡重重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的杯沿。
“普通人看事情,讲究证据、线索,人证物证什么的!但那些身居高位、深谙权谋之人,更信‘实力’与‘动机’。”
袁天罡放下喝干的茶盏,一边续水,一边继续说道。
“他们可不会纠结于‘有没有留下痕迹、线索’,只会在心头盘算‘谁有本事这么做’‘谁又能在从中获利’。”
“现在整个大唐北边疆域,既是燕王殿下的封地,又有兵权在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争夺天下的潜在动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符合‘幕后主导’的人选。”
“可这样无端猜测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一些?”
张英男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甘。
“武断?”
袁天罡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和淡淡的嘲讽。
“在权力倾轧的漩涡中心,在争夺那把龙椅的路上,‘武断’或者说“果断”和‘莫须有’,才是最常见的武器。”
“太子、魏王、乃至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大臣,他们的幕僚和背后的势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殿下的机会,尤其是燕王殿下这样战功赫赫、声望正隆的亲王。”
他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安城中的暗流涌动。
“他们只需要一个合理的怀疑,将这个怀疑,说予陛下听,就算陛下不信,也在陛下心中埋下一根刺,时间久了,这根刺就会生根发芽,最终演变成猜忌的参天大树。”
“届时,根本无需确凿证据,只要一个合适契机,由某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在朝堂之上,看似无意地提上一句‘风闻燕王殿下‘私藏了前朝皇后与遗孤,手握玉玺,这样的流言一旦散开,就如附骨之疽,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链,也足以让殿下声望受损,乃至失去圣心!”
袁天罡长叹一声,神色愈发沉重。
“要知道自古以来,权谋之争,从不论‘冤枉’二字,只论‘利弊’与‘实用’。到时候也没人会听殿下辩解,只会联手施压,逼他交出玉玺,借机削弱他的实力。”
见张英男还是一脸不忿的模样,不等她开口反驳,袁天罡抬手虚按几下,语气沉缓道。
“老朽知大当家心中不平,可这无关对错,而是权力博弈中的惯性思维。咱们现在纠结‘证据’什么的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既然我们也察觉到了这么做不妥,如何主动破局补救!”
却不知,这次倒是袁天罡猜错了。
此时,张英男的脸色之所以晦涩。
并不是如袁天罡所想的那样,在为那种莫须有的怀疑而愤懑不平。
而是袁天罡上一句中的‘私藏了前朝皇后与遗孤,手握玉玺这句话。
对于前朝皇后和遗孤,她自然知道是指萧皇后和杨政道。
可 “玉玺” 二字,却像一块巨石猛地砸在张英男心头,让她呼吸都滞了一瞬。
她抬头看向袁天罡,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袁先生,您刚才说的‘玉玺’,莫非是……传国玉玺不成?!”
这话一出,连一直安静听着的阚冷玉都变了脸色,就连嘴巴都下意识张开,忘记了闭合,瞪圆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向袁天罡。
盖因为这传国玉玺乃是天下正统的象征,其分量之重,远超任何人的想象。
容不得她不感到震惊!
但相比较阚冷玉的震撼,张英男的反应倒是要好上一些。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袁先生这一段时间神秘消失,又秘密地将萧皇后杨政道一行人安置在勾注山上。
下午又会那般失态,近乎疯魔地推演!
如果是“传国玉玺”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你不知道那是‘传国玉玺’吗?我记得袁先生不是亲手交给你,让你给它藏起来吗?”
看着张英男和阚冷玉两人一副惊愕不已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