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邛城南门在沉闷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张虔裕一马当先,王宗范、王宗锷分列左右,三千永平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城门。为首的大旗上,王建的帅旗在午后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几乎在城门开启的同时,联军南大营中便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降将华洪早已严阵以待,闻讯立即点齐三千兵马,主动出营迎战。
两军在距离内壕土墙百余步处相遇,各自列阵。华洪勒马阵前,望着对面熟悉的永平军旗号,心中百感交集。他目光扫过对方阵中的将领,最终定格在王宗范和王宗锷身上。
“华洪!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徒!”王宗范率先破口大骂,手中长枪直指华洪面门,“父帅待你如手足,你竟敢献城投降,害得父帅陷入绝境!”
王宗锷更是怒不可遏,策马向前数步:“若非你这无能之辈丢失蜀州,我永平军何至于此!宗弼、宗弁,都是因你而死而俘!”
华洪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握着长枪的手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沉声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今日刀兵相见,不必多言!”
“好一个各为其主!”王宗范冷笑,“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狗,也配谈忠义?”
话音未落,王宗范已催动战马,挺枪直取华洪。王宗锷见状,也挥舞大刀从另一侧杀来。
华洪虽心中愧疚,但生死关头也不敢怠慢。他深吸一口气,长枪如蛟龙出海,同时迎向二人。
“铛!”
三件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华洪力贯双臂,竟以一敌二,硬生生接下了这合力一击。
“好力气!”王宗范暗自心惊,他素知华洪勇武,却没想到在如此心境下仍能发挥出这般实力。
三人战作一团,马蹄踏起漫天尘土。华洪一杆长枪使得滴水不漏,时而如灵蛇出洞,直取要害;时而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王宗范的枪法灵动刁钻,专攻下盘;王宗锷的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
“华洪!你可还记得当年在阆州是谁救你于万军之中?”王宗范一边猛攻,一边厉声喝问。
华洪枪势微微一滞,险些被王宗锷的大刀砍中肩膀。他急忙侧身闪避,枪尖顺势划向王宗范的坐骑。
王宗锷趁机猛攻,刀刀不离华洪要害。
华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只是手中的长枪越发凌厉。每一枪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懑与愧疚,竟逼得二人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观战的张虔裕突然动了。他原本在阵前压阵,见二人久战不下,终于按捺不住。
“二位将军休慌,张虔裕来也!”
只见张虔裕催动胯下黑马,长枪如电,直取华洪后心。这一枪来得突然,华洪正全力应对前方攻势,察觉时已来不及完全闪避。
“嗤啦——”
枪尖划破铠甲,在华洪背上留下一道血痕。华洪闷哼一声,枪法顿时散乱。
王宗范、王宗锷见状大喜,攻势更加凶猛。华洪以一敌三,顿时险象环生。他的坐骑被王宗锷砍中前腿,悲鸣着人立而起。
“华洪受死!”王宗范看准机会,一枪刺向华洪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华将军休慌,山行章来也!”
但见一骑如飞而至,马上将领手持陌刀,正是闻讯赶来的山行章。他二话不说,陌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张虔裕。
张虔裕急忙回枪格挡,两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溅。山行章力大刀沉,震得张虔裕虎口发麻。
“山行章!”张虔裕咬牙道,“你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永平军的手段!”
五人顿时战作一团,场面更加混乱。换了坐骑的华洪得山行章相助,压力大减,枪法重新变得凌厉。王宗范、王宗锷虽年轻气盛,但终究经验不足,渐渐落于下风。
“铛!铛!铛!”
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华洪一枪逼退王宗范,反手又架住王宗锷的大刀;山行章陌刀横扫,迫使张虔裕连连后退。五人马打盘旋,在阵前杀得难分难解。
王宗范越战越急,忍不住又开口骂道:“华洪!你这条喂不熟的狼,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华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枪法陡然变得狠辣。他一枪刺向王宗范坐骑的眼睛,战马吃痛,将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