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李倚淡淡道,“本王放你回去,你去见田令孜。你看他是否会因你兵败被俘又归来而依旧信任重用你?还是会猜忌你、疏远你,甚至……加害于你?
若他仍待你如初,信任无疑,那便是本王看错了人,看错了局势,将军便可继续尽你的‘忠义’。若如本王所料……呵呵,将军是聪明人,到时该如何自处,想必无需孤再多言。”
杨晟呆呆地看着李倚,心中巨震。他万万没想到,李倚会提出这样一个赌约。这看似是放他自由,实则是一把更锋利的刀,要让他亲眼去验证那份他所谓的“恩义”是多么不堪一击,要让他彻底绝望,从而心甘情愿地归顺。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对人心、对局势洞若观火的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良久,杨晟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衫,对着李倚,郑重地长揖到地:“大王……气度恢弘,末将……佩服。末将……愿赌此局。无论结果如何,大王今日活命之恩,杨晟没齿难忘!”
“好。”李倚颔首,“将军可自去,本王会下令放行。望将军……好自为之。”
杨晟再次一揖,不再多言,转身走出囚室,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又带着一丝决然。很快,他便与同样被释放的部将安师建会合,在凤翔军士卒的“护送”下,离开了军营,向着成都方向而去。
李振看着远去的身影,微笑道:“大王此计大妙。杨晟此去,无论成败,田令孜集团内部必生嫌隙。若其归来,则我得一大将;若其不归,亦无损我军分毫。”
李倚淡然一笑:“且看天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