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朗声道:“圣上!杜相洞若观火!陈敬瑄、田令孜,阉竖鹰犬,竟敢藐视天威至此!人人得而诛之!”
他指着奏疏,声音洪亮,带着刻骨的恨意,“睦王,宗室典范!此等忠肝义胆,方显我李唐血脉未冷!正该倚仗此等柱石,荡涤妖氛,重振朝纲!”
他猛地转向杨复恭方向,语带锋芒,“王建?哼!其心路人皆知!昔日其为阉宦之义子,现在又与阉宦反目成仇,如此反复之人,若任其独揽伐蜀之功,西川岂非又成一独立王国?
有睦王这擎天玉柱在,方能保西川最终归于朝廷治下!圣上,当断则断,准其所请!”
杨复恭脸色更为难看,但仍然在耐着性子看着奏疏。
昭宗将目光转向张濬,张濬见此捻着修剪得体的胡须,眼神闪烁。他快速权衡着利弊。
李倚的强势崛起让他警惕,但李倚奏疏中“听候朝廷调遣”、“无私念”的表态又让他觉得或许有机可乘?
如果能借此机会与这位实力派宗室亲王搭上线,甚至在未来西川事务中分润一些好处…况且,杜让能、孔纬两位宰相都明确支持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模棱两可却偏向支持的语调说:“圣上,睦王忧国之心,拳拳可鉴。其自备粮饷,愿为圣上前驱,实乃为朝廷分忧解难的忠义之举。”
他话锋一转,不着痕迹,“杜相、孔相所言制衡之道,亦不失为老成之见。只是…”
他微微拖长了音调,“朝廷当为棋手,而非棋子。允其出兵,亦需明确章程,令诸军受朝廷节制,协同进止,方不致生出新的事端。此事…大有可为之处。”
他含糊地表达了倾向,却巧妙地将重心引向“朝廷主导”,为自己预留了足够的操作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