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堡西面,风声萧瑟,卷起几片枯叶。周山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将狼丁、狼戊牢牢圈在剑光中。
双方兵刃没有相碰,但剑锋划破空气的嘶鸣声依然令人心惊。
堡墙上堡丁们都探头观看,可是天太黑,距离超过一箭之地,谁也看不清。
贾风从南面墙跑过来,曲云一直在西面负责,三言两语说了经过。
贾风明白这是安顺天的手笔,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从堡墙上能看到三个黑影上窜下跳,无疑是在打斗,料定其中一人必然是安顺天,他很想带人出堡相帮。
可是白天时,安顺天已经跟他们说过,没有自己的信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出堡,两人只能忍着。
却说豹丙转过墙角,远远望见三个人缠斗在一处。
他向前跑近,看到三人都是一袭黑衣,黑布蒙面,这是他们十个人的标准穿戴。
他感到奇怪,脚步稍慢,目光在三人之间急速游移,试图从招式间分辨敌友。
“豹丙!”,狼丁猛地扯下蒙面布,露出一张因激斗而涨红的脸,“那个黑衣人是敌人,假扮我们!”
狼戊闻声,也一把扯下蒙面,厉声道:“小心他的剑法!”
豹丙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反手抽出背后的镔铁单鞭,那单鞭泛着冷光,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周山后心。
这一鞭势大力沉,若是击中,必是骨断筋折。
周山等的正是这一刻,剑招陡然加快,一招“细数落花”使出,剑尖如雨点般洒落,精准地格开豹丙的单鞭,又顺势荡开狼戊的单刀。
剑势未老,紧接着一招“古原不语”,剑锋如毒蛇出洞,直刺狼丁胸膛。
狼丁这次再也躲不开,踉跄后退,鲜血自胸前喷涌而出,重重倒地,再无声息。
豹丙见同伴殒命,双目赤红,单鞭挥舞得越发凶猛,每一招都直奔周山要害。
周山不慌不忙,长剑划出一个个浑圆的剑圈,将二人牢牢困在剑势之中。
狼戊、豹丙攻势如潮,每次眼见就要得手,刀锋却总是擦着衣角掠过,鞭风总是差之毫厘。
周山在二人攻势中飘忽不定,如鬼魅般难以捉摸。
如此缠斗约莫半炷香工夫,豹丙再也按捺不住,仰天长啸。那啸声凄厉尖锐,在夜色中传得极远。
南面的张判官与豹丁听见啸声,脸色骤变,不及交谈,便如离弦之箭般向西面奔来。
远远地,他们便看见三个身影缠斗。
此时豹丙、狼戊都已扯下蒙面布,唯独周山仍以黑布遮面。
张判官经验老到,立时明白其中关窍,大喝一声:
“贼子竟敢冒充我们的人!”,与豹丁一左一右,如两只恶狼般扑向战团。
就在二人将入未入战圈的刹那,周山剑势突变,剑光如流星赶月,直取狼戊咽喉。
狼戊举刀相格,却不想这一剑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下盘。
周山手腕轻转,剑锋已没入狼戊小腹。
这还没有完,周山紧接着一招“玉龙盘曲”,长剑如游龙般绕过豹丙的单鞭,在他颈间留下一道血线。
豹丙单鞭落地,双手捂住脖子,踉踉跄跄,随即摔倒,再也不动。
张判官与豹丁恰好此时冲入战圈,一个使判官笔,一个使双刀。
周山看到张判官手中两支判官笔时,感到诧异。
一般来说,使用判官笔的人都会配备一对,两支笔的长度相同,这样在点穴、打穴时会更加方便灵活。
可是,张判官手中的判官笔却与众不同:
他的左手所持的短笔是正常长度,但右手的长笔却与剑一般长短,不仅前端尖锐,就连侧面也开了刃!
长笔的尾端还有一个握把,可以当作剑来使用!
说张判官兵器是一剑一笔更为准确些。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攻上。
周山不退反进,长剑再次划出几个圆弧,“笼盖四野”的剑势已然展开,将二人圈入其中,剑光如练,在夜色中闪烁不定。
数招一过,周山发现,张判官右手笔所用的就是剑法,而且剑法似曾相识。
他留心张判官的招式,使出一招古原不语,却见张判官长笔斜挑时腕沉三寸,回旋时肩胛微耸,和黑浪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