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徒弟半晌回不过神来,薛大夫感同身受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曾经也是满腔的热血,想要凭借自身的医术,拯救每一个重病缠身的人。
但是在经历了多年来的风风雨雨,他已经不再天真,而是更善于保护自身的同时,尽可能地救治病人。
古人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句经典名言,现在是薛大夫行医治病的方针,尽管他想要救治所有人,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病人或者家属的意见,他尊重且执行。
他这位小徒弟,以后来走的路还很长,这些真理名言,还有的学喽。
柳小如好歹接受过十几年的教育,还有跟母亲相依为命、独自学习的经历,他的心态没那么容易崩溃,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师父,我跟你进去看看,病人情况如何,做些基础的治疗吧。”他没准备放弃田寡妇,在李家村来人之前,他还能做些事情。
薛大夫没有不应的,带着柳小如进了田寡妇的屋里,一进去浓重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
可见,田寡妇失血过多,情况不太好。
薛大夫让柳小如上前把脉,“我已经给她吃了至宝丹,咱们吊着她的一口气,时间拖得越久,对产妇跟胎儿越不好,只希望李家人能早点来吧。”
柳小如沉默着没说话,把了会儿脉确定情况后,他掀开田寡妇的被子,以及几层轻薄的衣服,露出她圆滚的肚子,伸手仔细检查。
薛大夫到底是个外男,在柳小如掀女患者被子时,他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但是很快又挪了回来。
在大夫面前,病人不分性别,他实在想多学些东西,以免下次遇到,又是手忙脚乱的。
柳小如摸上田寡妇有些发硬的孕肚,触感有些发凉,孩子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确实是还未到分娩的时候。
关于止血的问题,柳小如有个想法,他抬头看向薛师父,“师父,你会针灸止血么?”
薛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会,针灸一门太过玄妙,若无名师指导,随意尝试容易酿成大错的。”
正如薛大夫所言,柳小如了然地点点头,他在上大学时听说过个传言。
有个着名的医学院中医专业,学生针灸课考试,三针把自己扎成了偏瘫,最后是监考的三名资深中医,足足花了八十多针,才把这名学生抢救回来。
因此,针灸一道,确实博大精深,玄妙非常。
不过之前他成功拜入许师父门下时,顾满仓给他送了套银针,还是很权威的九针。
收到这套银针后,柳小如便开始有意识地了解针灸,许地榆对针灸一道不精通,不过杏林医馆的另一位大夫——陈大夫。
也就是之前,来西河村替顾满田诊断乙肝病毒的大夫,医术同样高超,且在针灸一道,颇有些研究。
每次去杏林医馆,柳小如除了向许地榆请教之外,也会去跟陈大夫讨教针灸。
陈大夫对许地榆敬佩非常,对于他的徒弟柳小如,也是有问必答,虽不占师父的名头,但二人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处得还不错。
一来二去的,柳小如也学到些皮毛,虽不说一手针灸能够起到,起死人而肉白骨的通天本领,但是基础的提气止血功效,还是会一点的。
不过不同于伤口出血,田寡妇是因为摔跤而动了胎气,导致了阴道或者子宫内壁出血,扎穴位止血的效果,并不会理想。
救人重要一点,柳小如这会儿也顾不上好不好用,死马当活马医,各种治疗手段都用上。
不过在此之前,柳小如抬头交代薛大夫,“师父,我学了点针灸,现在要给田寡妇扎针试试,你帮我看着点外边,别让人来打扰我。”
薛大夫闻言,眼睛亮了亮,闪过了几分希冀,他就知道把如哥儿喊来,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真是徒弟大了不由师父,竟然敢跟他藏私,薛大夫心里哼了哼,有些小心眼地想着,过会儿再收拾不听话的徒弟,
“好,我出去看看,不会让不长眼的人冲撞了你,你尽量一试,即便针灸不好使,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柳小如偏过头,在薛大夫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翻了个大白眼,你真是我的好师父,这还没开始就给他泼冷水。
算了算了,起码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