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房牙说的往事,柳小如幽幽叹了口气,“真够波折的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用陈房牙讲,他也能猜到,章家母子俩肯定是下场不太好。
甚至可以残忍地估计,母子俩陪伴着一起走黄泉路去了。
不然,古老头怎会沦落至此。
“到了,这就是古老头家。”
陈房牙领着三人来到一处狭小阴暗的小院处,院门是大敞着的,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用四个字形容,脏乱不堪。
薛琪跟秦澜都不敢置信,这是曾经有钱人家的公子住的地方?连他们村里人住的房子都不如。
好歹手里还剩一间铺面,月月有租金进账,怎么会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陈房牙把三人的震惊全部看在眼里,以往每一个租客都会如此,他早已见怪不怪。
他在院门口停下脚步,在破旧的木门上敲了两下,高声喊道,“古老头,我带客人来了,你赶紧出来接一下。”
他的声音,吸引了除古老头之外人的目光,纷纷从屋里出来看。
大多都是衣着褴褛的妇人,以及兜不住屁股蛋的小娃娃,或怯懦,或好奇,或贪婪,心思各异地打量着来人。
一下子钻出来这么多人,直接把薛琪给惊到了,他下意识缩到秦澜身后,低声问,
“怎么这么多人住古老头家?古老头家不是没人了吗?”
若是说这些人都是古老头的妻妾孩子,他是不敢相信的,自个儿生活都过得这么苦,不大可能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人。
这些人的身份,柳小如大概能猜出来,不过他没光明正大地说出口,毕竟不造谣不传谣。
陈房牙没什么顾忌的,“都是古老头家的租客。”
“租客?租院子里的破草棚住啊?”
薛琪不敢置信,这样的草棚子,在他们村里都是圈养牲禽的,城里讨生活的人,竟然有过得这么苦的?
表面光鲜的城镇人,原来也有穷困之所,甚至比他们这些泥腿子住的都不如。
一时间,某些滤镜破碎了。
柳小如倒没觉得惊讶,即便繁华如国纽约,都存在贫民窟,清水县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有这样的地方,再正常不过。
他们是来谈生意的,古老头家显然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柳小如主动从秦澜帮着提的书箱,从里面拎出早已准备好的酒,
“我特意备了好酒来招待章先生,咱们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喝一杯?”
虽然古老头是房东被众人皆知的称呼,知道对方的本姓,柳小如还是更愿意称他章先生,以表示尊敬。
看到两瓶酒,似乎能闻到缓缓弥漫出来的酒香,即便是不懂酒的人,一闻也能知道是好酒。
陈房牙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猛点头赞同柳小如的话,“你们在院外等着,我去把古老头请出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他们敲了半晌的门都不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屋里的老头是在拿乔。
如今都落魄成这般田地了,还抱着以前章家人的体面,真是让人闻之发笑。
柳小如笑眯眯地颔首,等陈房牙走进古老头的院子后,他带着薛琪跟秦澜走开了几步,不想被人当猴子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房牙就走出了院子。
他手里拉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衣裳打着些许补丁,稍稍有些凌乱,老头子一边走着,一边整理着。
柳小如三人说话的声音一秒停止,纷纷端正姿态,等待陈房牙拽着古老头来到身侧。
陈房牙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装模作样的古老头,面向柳小如三位顾客时,又露出了笑容,跟他们介绍道,
“这就是你们想要那家铺面的房东,姓章,叫他古老头就行。”
说着,扭头对古老头介绍,“这三位就是想要跟你谈转卖铺面的买家,分别是柳公子,薛公子,还有秦少爷。”
柳小如自然没有称呼古老头的外号,怀揣着和善的态度,“章先生,久仰。”
薛琪跟秦澜,重复了一遍自家如哥儿的话,不论方才听八卦时态度如何,正式会面时,基本保持尊敬他人的姿态。
古老头心里把陈房牙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