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妇人跟小哥儿据理力争下,困着他们的人墙渐渐松散出一个口子来,小妇人千恩万谢地鞠躬致谢后,准备抱着孩子赶紧溜走。
谁知已经来不及了,中年男子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身后跟着的汉子连气息都没有变化。
他们为首的男子睨了眼中年男子,声音催促道:“胡二赖,速点!为了几十两银子,还得兄弟们跟你跑一趟,再磨磨唧唧,小心揍你!”
胡二赖顾不上擦汗,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另一只手还快速抓向小妇人母子。
小妇人胡寡妇立马抱着孩子躲开,胡二赖是他亡夫的亲弟弟,她的小叔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对她清白的名声不好。
更何况胡二赖不是个好东西,胡寡妇厌恶他至极。
胡豆敏锐地感知到母亲的不喜,自以为小大人似的,张嘴就咬上胡二赖的手,“放开我娘亲!”
胡二赖吃痛地啊了一声,松开了小妇人的手,小妇人趁着胡二赖甩手的契机,立马后退好几步,企图钻进人群里逃离。
虽然胡二赖是个没用的,但是跟他一起的人却不是吃素的,为首的汉子递给身边黑皮壮汉一个眼神,黑皮壮汉立马意会,几个大跨步就拦住了小妇人的去路。
“我们也不想为难女人,但是胡二赖欠我们赌坊三十两银子,你说怎么办吧?”
赌坊,镇上就一家赌坊,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养了一群孔武有力的打手,手段狠厉,讨债十分利索。
街上看热闹的人听此,纷纷不由得往后挪了几步,更有甚者瑟缩着离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跟赌坊挂钩,等闲谁敢多管闲事。
林白含面色立马凝重起来,柳小如侧目看过去,“含娘,咱们还接着看嘛?”
“当然看啊!明明是别人欠了钱,凭什么要豆哥儿他们还啊!”钱悦自从两次遇人不淑后,越发不喜男子,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火气。
虽然林白含看上了胡寡妇的刺绣手艺,但是她也知晓自己的实力,黄家就是比庄稼人要好过几分,但是没到能够跟赌坊的人硬碰硬的程度,她不忍地移开眼,“悦娘,咱们还是别惹麻烦的好。”
“算什么麻烦!这赌坊东家,前段时间我爹还找他喝茶来着,凭着这关系,我还得叫一声世伯。”
钱悦细细跟林白含解释,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含娘最是善良,肯定不忍摊主母子被欺负,咱们一起帮帮她们可好?”
不愧是钱老爷,这人脉就是广啊,连赌坊老板都认识,林白含心里十分佩服,她歉意地跟钱悦道谢,“那就只能借一借钱老爷的面子了。”
有这层关系,柳小如脸色也好了不少,虽然他们势单力薄,没法子改变社会太多,但是能帮一个是一个吧,做到问心无悔就好。
“咱们暂且看看,若是摊主自己能够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他们也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要跟赌坊的人对上的,希望到时候能够顺利地解决。
这边安静下来,胡寡妇那边更是寂静无声。
良久后她下意识地张嘴想要说话,却连一句简单的反驳都没法说出来,胡豆初生牛犊不怕虎,仰头大着胆子对黑皮大汉道,
“二叔欠了钱,跟我娘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找他要钱才对。”
小娃娃声音脆生生的,一双澄澈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十分灵动,瞧着就是个机灵的。
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娃娃,黑皮壮汉还未成家,不知该如何说,无措地看向他们老大,“豹哥。”
豹哥眼睛上下打量着胡豆小哥儿,胡寡妇侧过肩膀,替孩子挡住豹哥目的不纯的眼神,瞧着胡寡妇消瘦的背影,豹哥两眼一眯,揣着脚捧着胳膊满脸心虚的胡二赖。
“算你小子老实,你这侄儿,不错。”
自家孩子被夸奖,当家长的本该高兴才对,但是胡寡妇却感到一阵凉意自心底升腾而起,把胡豆往自家怀里搂了搂,企图用自己单薄的怀抱护住自己的孩子。
看来欠债有希望,胡二赖心里星点对大哥的愧疚消失不见,改而是满心的欢喜,更盘算着,若是胡豆侄儿能够卖个好价钱,他还有本钱可以去赌桌上扳回一成。
等到来日他攒够了银钱,大不了把大侄儿赎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