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长太多……”
他话音未落,苏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眼睛瞪得更圆了,里面迅速积聚起水汽:“你看!你看!你果然还是嫌我吃得多!开始想办法不让我吃了!秦柏舟,你不爱我了!你开始算计我的吃的了!”
说着,竟真的别过嘴,委委屈屈地小声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可怜。
秦柏舟:“……”
他感觉自己比处理学校最复杂的人事关系还要头疼。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秦柏舟,你做过功课的,这是孕期情绪波动,正常现象,老公的必修课。
他连忙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背轻轻安抚,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十足的认错态度:
“好了好了,宝宝,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你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什么吃什么,老公绝对支持,绝不嫌弃!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嗯?”
苏酥在他怀里抽噎了两下,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你真知道错了?”
“真知道了。”秦柏舟语气诚恳,就差举手发誓。
“那你还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最爱你了。”
“那……明天我想吃红烧蹄髈,还有糖醋小排。”
“好,我明天就跟妈说,让厨房给你做。”
“还要吃冰淇淋,香草味的。”
“……好,只能吃一小个。”
“你看!你还是限制我!”
“……好好好,吃,吃大份的!”
一番“艰难”的安抚与“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之后,苏酥的情绪总算雨过天晴。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紧张地问:“对了,老公,明天早上你记得早早喊我啊!章教授的那门艺术批评史课特别重要,我都迟到两次了,再迟到可能毕不了业了。!”
秦柏舟看着她这前言不搭后语、情绪转换比翻书还快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发出愉悦的震动。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语气满是纵容和宠溺:“好,记住了,一定早早喊你。快睡吧,小孕妇。”
苏酥这才安心,凑过去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窝回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着“老公最好了”。
没过几分钟,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沉沉睡去。
秦柏舟看着怀里秒睡的小妻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轻轻拉高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温柔的晚安吻。
这样的夜晚,几乎成了常态。
白天的苏酥是阳光开朗、食欲旺盛的快乐孕妇;
深夜的苏酥,则成了会为了体重、容貌、甚至他一个无心的眼神而敏感多愁的“小怨妇”。
秦柏舟早已在各类孕期指南和心理书籍中预习过这一章节,深知这是激素作用下的正常表现,也是丈夫必须耐心陪伴和疏导的“重要工作”。
他的应对策略也日渐成熟:耐心倾听,无条件附和,坚决认错,适时转移话题。
核心要义就是——忍着,安抚,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闭嘴抱紧。
总之,绝不能跟孕期的小妻子讲道理,因为在她此刻的逻辑体系里,丈夫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而爱,就是无条件的包容和顺从。
窗外月色温柔,室内爱意缱绻。
秦柏舟搂着怀中这甜蜜又磨人的“负担”,只觉得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满足填满。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滋味吧,夹杂着些许无奈的纵容,和满心满怀的、对未来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