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授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更理性(或者说更世俗)的角度来分析。
“酥酥啊,抽烟喝酒……这个……对男人来说,尤其是在那种应酬的场合,确实……也算比较常见吧?毕竟秦书记那个位置,应酬交际是少不了的。至于边上的女人……”他斟酌着用词。
“除了坐得近点,你看到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嗯……比较过分的举动吗?比如……搂搂抱抱?或者……举止特别亲密?”
苏酥抽噎着,努力回想了一下,虽然当时怒火中烧,但理智残存的部分告诉她,好像……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她有些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了……就是坐得特别近……那个女的还一直看着他笑……” 在她看来,这已经足够构成“暧昧”和“背叛”了!
苏教授再次语塞,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他看着女儿那副“这难道还不够吗?!”的愤慨表情,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他该怎么跟这个情窦初开、对感情抱有绝对纯净幻想的女儿解释成年人的社交规则?
解释那些在特定场合下、由特定人群构成的、带着浮夸和表演性质的社交距离?
解释秦柏舟在那个位置上,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带着试探和逢迎的接近,甚至麻木到懒得去刻意推开一个仅仅是“坐得近”的人?
这其中的微妙和复杂,远不是苏酥这个年纪和经历能理解的。在她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坐得近”+“没推开”=“默许”=“背叛”。
“唉……”苏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个试图给小学生讲微积分的老师,完全找不到切入点。
他揉了揉眉心,“酥酥,爸不是替他说话。但是……有时候在那种场合,有些人……就是会比较主动。秦书记他……可能只是习惯了,或者没太在意。光凭坐得近,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怎么说明不了!”苏酥立刻反驳,小脸气得通红,“他明明可以推开!他为什么不推开?!他就是享受!他就是喜欢看别人贴着他!” 她的逻辑简单直接,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受伤感。
“你!”苏教授被她这执拗的脑回路噎得说不出话。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飙升。
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碰到感情的事,就变得这么……这么一根筋!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一直沉默的苏母终于忍不住了,她搂紧女儿,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
“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能听得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秦柏舟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应酬?哼!应酬就是借口!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苏母显然把对秦柏舟的火气也撒到了所有男人头上。
苏教授被妻子这地图炮轰得一脸无奈,只能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们娘俩……唉……” 他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帮领导说话?女儿哭得更凶。顺着女儿骂领导?好像也不太对劲。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站起身,准备去书房躲清静,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哭得眼睛更肿的女儿,无奈地丢下一句:“酥酥啊,爸还是那句话,这事儿……你得自己想清楚。光生气没用。要是真觉得他不行,那就……趁早断干净。要是……要是还放不下……” 他没说下去,只是又重重叹了口气。
那意思不言而喻:放不下,你就得学着去理解一些你不想理解的东西,或者……就准备好继续受气。
书房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苏母安抚苏酥的低语和苏酥压抑的抽泣声。
苏酥把脸埋在母亲怀里,脑子里乱糟糟的。父亲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
理解?她为什么要去理解那种让她难受的场景?秦柏舟为什么不推开?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是不是真的……没那么在乎她的感受?
无数个问号在她心里盘旋,每一个都带着刺,扎得她生疼。
她讨厌这种复杂的感觉,讨厌要去揣测,讨厌要去“理解”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事情。
她只想要一份干干净净、没有别人插足、也没有欺骗的感情。
为什么就这么难?
而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