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如织的好莱坞星光大道,也没有去喧闹的环球影城,只是像一群最普通的、第一次来到海边的游客一样,来到了圣莫尼卡的码头。
碧海蓝天,白色沙滩,摇曳的棕榈树影,空气中弥漫着海盐和阳光的味道。海鸥的鸣叫声,和码头尽头游乐园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组成了一幅与他们平日里接触的那个由数据、代码和胜负构成的电竞世界,截然不同的画卷。
灵药和伞皇彻底放飞了自我。他们买了比脸还大的彩色,坐了让他们全程尖叫的过山车,又坐了能俯瞰整个海岸线的摩天轮,最后还在沙滩上像两个孩子一样,追逐着退去的海浪,笑得前仰后合。
Gogog则在柚子的怂恿下,去玩了一次射击摊位的游戏。他举起那把沉重的气枪,平日里操控鼠标和键盘的双手此刻稳如磐石。
他屏息凝神,眼神专注,仿佛面对的不是气球靶子,而是游戏里一个残血的对手。连续十枪,枪枪命中靶心,最终在老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为队伍赢得了一个巨大的、几乎有一人高的皮卡丘玩偶。
陈默没有参与他们的玩闹。他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到了木质码头的尽头,靠在被海风侵蚀得有些粗糙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海风吹起他的额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金色的夕阳将他的影子在码头上拉得很长很长。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还在上海那家烟雾缭绕、气味混杂的网吧里,对着一台破旧的电脑,进行着麻木而又看不到尽头的排位。
这条路,走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慢。快到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慢到他感觉自己经历了常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波澜壮阔。
“在想什么?”夏目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了他一瓶冰镇的可乐。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陈默接过可乐,拉开了拉环,气泡发出的“呲”声在海风中格外清晰。
“紧张吗?”夏目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也望着远方,“斯台普斯中心,一万八千个座位,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焦在那里。那里的声浪,会比我们之前经历过的任何场馆,都大上十倍。”
“以前或许会。”陈默喝了一大口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带走了最后一丝燥热,“但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陈默转过头,看着夏目,夕阳的光芒在他的眼眸里跳动。
“我们从不被任何人看好,一路走到这里。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创造L-p-L的历史,也是在创造我们自己的人生。我们已经得到了远超预期的东西。”
他的脸上,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容。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无论成败,我们都已经是传奇。”
……
短暂的放松,是为了更好地投入到最后的备战之中。决赛前的最后两天,oG的训练室再次变成了那个熟悉的、气氛凝重肃杀的“作战室”。
巨大的战术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于Fnatic这支队伍的所有战术分析。而所有分析的核心,都指向了一个Id。
夏目用红色的马克笔,重重地圈出了那个名字——xpeke。
“xpeke是Fnatic的灵魂,是他们的节拍器。”夏目用教鞭指着那个Id,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的游走,就是Fnatic发动进攻的号角。我们和皇族打,战术核心是掐死下路。但和Fnatic打,我们必须看住整张地图,因为你永远不知道xpeke会从哪个角度切入战场。”
针对Fnatic这种以中单为轴心,辐射全图的打法,oG反复地进行着战术推演和模拟训练。他们练习了针对游走的全球流速推阵容,也练习了防守反击的后期团战阵容,甚至还准备了一两套从未在任何比赛中使用过的、足以颠覆所有人想象的压箱底“大招”。
决赛前夜。
洛杉矶的夜,繁华而璀璨。
酒店房间里,所有人都已经按照夏目的要求,早早地睡下,为明天的决战养精蓄锐。
只有陈默的房间,还亮着一盏台灯。
他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打开的,是那场他们在小组赛中击败Fnatic的比赛录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