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名精神失常的药剂师。正是前面说过的,那个女儿被猎巫人抓走拷问的药剂师。自从女儿死在面前之后,她就变得疯疯癲癲,每天只有少数时刻能拥有清晰的思维。不过疯狂並没有带走她调製药水的技艺。不论是为了这份技艺还是她死在猎巫人手中的女儿,我们都没办法把她丟在沼泽里等死。”
“击败了在墓园中唤醒死者的亡灵巫师,我们终於能把游荡的死者彻底拋在脑后。满目疮痍的坎娜布利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城市里燃起的大火隔著老远都能清晰看到。惨叫和哀嚎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响彻。”
“在这样的旅途中,我们甚至还发现了某种跟踪我们的恶魔。它看起来像是由白霜和寒冰组成的,会在光线照射下反射一连串亮光。不过当我们进入燃起大火的坎娜布利街区后,白霜恶魔就彻底不见踪影了。”
“我总有一种预感,它不会善罢甘休的。”
“坎娜布利中到处是恶魔蹂躪后留下的破败景色,巷道里堆满了四分五裂的尸体,圣教军沾满鲜血的盔甲散落各处,布满扭曲和开裂的伤口。”
“大火的热量让黑灰飞扬到另外几个还暂时没有被点燃的街区,幸好城市有用砖石作为建筑材料的传统,使得大火没有演变成整个城市的灾难。”
“但这座城市承受的疯狂和绝望,绝非是能用一两串形容词描述出来的。”
“在一个被毁灭的莎恩芮(格拉利昂的太阳女神,也被称为晨,同样属於圣教军信仰的诸神之一)神龕前,我们遇到了六个穿著破损盔甲的人类骑士。”
“他们看起来筋疲力竭,与恶魔连番大战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的理智,支撑他们继续行动下去的只剩下了狂热。”
“被六位骑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哭泣的女士,她跪倒在莎恩芮的神龕前,祈求这位太阳女神的救赎。”
“『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它对善良有好处!』我听到领头的那名骑士,一个面部受伤的精壮女人说,『处女的鲜血能让我们的剑暂时转变为屠魔武器,我们会用它破开恶魔的肚子,碾碎它们的骨头!你將帮助我们完成这项伟业!』”
“显然,一个普通凡人的血液不可能拥有任何神圣的力量,任何有理智的人也不应该让某个特定的人站出来为大局牺牲。”
“为了阻止这些发疯的骑士,我们费尽了口舌和心思,然而却不得不用剑刃和魔法达成目的。我一度开始有些动摇,这些战士有可能上一刻还在与恶魔战斗,下一刻就因为绝望和疯狂走上了黑暗的道路。”
“『单凭存在,恶魔们就能给世界带来混乱和不安。』雷斯卡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想想看,小昆。如果我们没办法將他们赶回世界之殤,还会有多少无辜者陷入绝望和疯狂在那之前,每一份能在未来投入反攻的力量都弥足珍贵,我们必须把情报送到铁卫雄心,挽救那里仍在奋斗的战士们。』”
“雷斯卡说的没错,正是因为有无数人预见了这最坏的结果,圣教军才能从世界各地收到善款和捐赠。如果我们不能清除来自恶魔的腐化,格拉利昂就会彻底变成一片没有生机的绝望之地。”
“收拾心情之后,我们试著向那可怜的女人发出邀请,但她却摇头拒绝了。为了给无法行动的双亲收集食物,她才冒险来到街面上,只是没想到要防备的对象不止恶魔,还有因为恶魔而发疯的骑士。”
“我们没办法带著无法移动者上路,那会严重拖慢我们的前进速度。因此在留下一些乾净的食物后,我们就继续向铁卫雄心的方向进发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城市里依旧有无数仍在战斗的勇士。他们依託狭窄的街巷和巨石垒成的哨塔组织防御,在神殿和教堂附近搭建庇护所,为其他倖存的市民提供庇护。”
“也正是在这样庇护所中,偽装成磨坊主的杀人犯被认了出来。审判官和修女都不希望这个有严重犯罪前科的犯人混在市民队伍里,即使我告诉他们应该珍惜每一份力量,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少了半个手掌的杀人犯被处决了,但我却没办法安然入睡,想起他在旅途中主动执行的那些危险任务,我就忍不住幻想起来,要是他最后能改过自新,为过去所做的事情赎罪呢”
“『那他就要赎一辈子,不,好几辈子罪。』雷斯卡是这么说的,『被他勒死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如果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