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双指，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沉淀了些。她眯起眼，努力在脑海里搜刮最近看的那本小说的情节那本叫《霜刃与绯影》的双女主文里面的女主之一，那个叫凌霜的剑修，好像也遇到过类似“被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夹在中间”的场景。
她记得书里写，凌霜被挚友兼道侣的绯月带着去闯魔域裂缝，结果遇到了魔域的守护者，一个浑身裹着黑雾的女子，偏偏那守护者还和凌霜有过一面之缘，见面就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放，说要“讨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当时凌霜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边是眼神冷得能结冰的道侣，一边是黏上来就不肯撒手的旧识，场面尴尬得能抠出一座魔宫。
“书里凌霜是怎么处理的来着……”莫黎咬着下唇回忆，脸颊却莫名有些发烫。她记得那段写得格外暧昧，绯月醋意翻涌，却没直接动手，而是走到凌霜身边，伸手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的人，要讨恩情，先问过我。”
结果那守护者也不示弱，反而凑得更近，指尖都快碰到凌霜的脸颊：“可她当年救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嗯。。。。套在现实中好尴尬啊。”看小说的时候莫黎很上头，毕竟第一章就是脑子寄存处，她不需要思考太多的逻辑问题。只是现在，莫黎觉得倩影白皙的双臂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锁住，只要莫黎回答不让她满意，就有身死的可能。而鱼夜白已经离开了，她的安全几乎是没有保障。
“黎姐在想什么？”倩影的下巴轻轻搁在莫黎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脖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诡气冷意，语气却甜得发腻，“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个穿银甲的女人？还是在想……怎么甩开我？”
莫黎的后背瞬间绷紧，能清晰感觉到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少女纤细的指尖甚至微微陷入她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红痕：“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居住在幽冥界的住所，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强装镇定，试图转移话题。
“骗人。”倩影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黏在莫黎颈间的脸微微抬起，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的侧脸，像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黎姐的心跳变快了，呼吸也乱了——你就是在想别人，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比我更能保护你？”
“不是的姐们，你别多想。”莫黎急忙解释，却感觉到颈间的力道又重了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夜白只是我的护道者，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你才是我认识最久的……”
莫黎倒也没有说谎，在一次归元教的袭击之中，人造的小型诡域便是倩影的死亡轮回。二人也是在那次之后结缘，不过至今为止，这还是第三次见面。
倩影环在莫黎颈间的手臂突然松了力道，指尖从她锁骨的红痕上轻轻划过，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怅然。她往后退了半步，发梢的粉雾微微晃动，原本猩红的眼眸里翻涌的偏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迷茫与落寞的神色。
“护道者啊……”她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淡红色襦裙的衣角，像个突然失了主意的孩子，“可我刚才明明看到，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的不一样。那不是看‘需要保护的人’的眼神，是看‘不想让别人碰’的人。”
莫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脖颈，看着倩影突然低落的模样，心里的紧绷感松了些，却又多了几分无措。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倩影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恍惚，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她是新娘诡诡王，本身便是无数婚嫁之女因为各种缘由死亡的聚集体。一个念头便会有无数的冤魂思考。
如今最优的念头出现，倩影只是松开了莫黎。
莫黎看着倩影主动后退几步，彻底松开自己，甚至刻意拉开了半臂距离，眼底的意外藏都藏不住。
刚才还偏执到锁着她脖颈的人，此刻却安静地站在那里，发梢的粉雾都收敛了不少，哪还有半分危险的模样。
她揉了揉依旧发僵的肩膀，试探着开口：“你……不生气了？”
倩影摇摇头，眼神已经完全褪去了之前的猩红，只剩下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她抬头看向裂缝深处，黑紫色的雾气似乎比刚才更浑浊了些，隐约有沉闷的嘶吼声从更远处传来：“气什么呢？”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裙摆，“那些吵着要‘把你锁起来’的念头，刚才被‘要护着你’的念头压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