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温老稍稍发力,关注了一下这西江省和汉东省的人事调动的事情。
这一关注就引来了不小的收获。
毕竟已经迈上了新台阶的温老在政务政事上几乎是权威的。
很快,组织部组织了对田澳博同志的谈话。
这场谈话在组织部内部被视作一个重要的信号,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谈话排上了,基本就意味着选拔事宜已基本尘埃落定。
谈话不过是走个既定的流程罢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沙瑞金那边。
他得知这个消息后,感觉晴天霹雳,异常的失落之中。
原本还是很有希望,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关键的政Z晋升中遭遇“滑铁卢”了。
第一次的失败,他失去了总后勤的一个主任的位置。
他被迫军转政,然后在这荒凉的西北一干就是十年!
在荒凉的大西北,面对茫茫的戈壁滩,他吃尽了苦头……
第一次失败,他还能够勉强安慰自已,或许是时运不济。
但这一次,他可是做足了准备,自认为稳操胜券,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沙瑞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甘。
他望着窗外荒凉的天色,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自已胜券在握,为何突然就变了天?
十年前,他沙瑞金是干一件成一件,这十年后,怎么是干什么,什么不成呢?
思索良久,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疑惑,当即拿起电话,联系了自已的老丈人杨老。
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
“爸,你听说了嘛,这田澳博被组织部谈话了,我却没有……您得帮我想想办法。”
“要不然,等公示了,那就晚了。”
杨老在电话那头听出了沙瑞金的焦虑,他也刚刚得知消息,也是眉头紧锁,但是他当即安慰道:
“瑞金啊,别着急,我听说了,我也在想办法了解。”
“这样吧,你来一趟,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
挂断电话后,沙瑞金顾不上一路的奔波劳累,马不停蹄地从西北乘坐专机,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杨老所在的疗养院。
疗养院里,绿树成荫,环境清幽,但沙瑞金却无心欣赏这周边的美景。
他一脸失落地端坐在杨老对面,眼神中满是迷茫。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
“爸,这事,怎么突然变了。”
“之前不是说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
杨老听闻,当即摆手打断了沙瑞金。
他看着眼前失落的沙瑞金,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神色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
“瑞金啊,干部任用这件事,本来就充满了变数。”
“但是,这次,我也很意外。”
杨老的第一句话,是在告诉沙瑞金,在这个复杂的政Z环境中,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而后一句,则是在委婉地告诉沙瑞金,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杨老就已经开始运筹帷幄,精心布局。
他对三个竞争者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和分析。
对于田澳博,杨老早已将他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田澳博不过是赵立春的门生,是赵立春一手提拔起来的。
在汉东省,赵立春或许还能凭借自已的人脉和影响力说上点话,但西江省的情况与汉东省截然不同,甚至在更高层面的决策中,赵立春的那点能量显然是不够看的。
而另一个竞争者高杨,本来就是杨老安排的“炮灰”。
高杨是杨老这边安排的人,目的就是陪跑。
除此之外,中组部里,杨老也打点过了。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是在悄咪咪的进行着的。
按照杨老之前的分析和布局,这事照道理是板上钉钉,沙瑞金几乎可以毫无悬念地胜出。
沙瑞金听着杨老的分析,脸上的失落愈发浓重,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甘:
“爸,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这好不容易的机会,能够让我从西北调到南方去。”
“西北荒凉,搞不出政绩的……”
杨老看着沙瑞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和沉稳,他轻轻拍了拍沙瑞金的肩膀,说道:
“瑞金啊,不要着急。”
“一时的得失,不重要。”
沙瑞金听了杨老的宽慰,心情上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改观的。
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做到很难!
沙瑞金之前也算是顺风顺水,但是,自从那个后勤位置没争到,他就突然被边缘化了。
一而再的失利,让他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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