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环看。
“七姑?”他脱口而出。
光影没回应,只是嘴唇微动,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红线已断,黑丝未绝……你们来早了。”
苏曼曼往前一步:“你说什么?什么叫来早了?”
那光影抬起手,指向织机:“别碰那台织机,它还在等主人。”
“谁是主人?”花自谦追问。
光影摇摇头,身影开始扭曲,像是信号不稳的画面。她最后看了苏曼曼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你还没死够。”
话音落,光影炸成一片银屑,随风散了。
洞穴恢复寂静。
只有织机上的黑丝还在轻轻晃动,像有人刚刚碰过它。
苏曼曼盯着那根线,忽然觉得膝盖发软。她扶住花自谦的肩膀,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喘,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她说我没死够。”她苦笑,“意思是,我还得再死一次?”
花自谦没答,只是把手伸进怀中,摸出那本焦黑的《嫁衣图样》。封面烫手,打开后,原本空白的内页竟然多了几行字,墨迹鲜红,像是刚写上去的:
“一世为衣,二世为囚,三世为人。
若敢绣我入婚服,便许你改命。”
他合上书,抬头看向织机。
“所以它不是机器。”他说,“它是活的。”
苏曼曼点点头:“它是初代织女的心脏。”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动。
可就在这时,织机上的玉梭忽然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也不是震动。
是自己动的。
它缓缓移位,黑丝绷紧,发出一声极轻的“铮”响,像琴弦拨动。
紧接着,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比之前更清晰,更有节奏——
哒、哒、哒。
像是有人在织布。
苏曼曼的腿环彻底裂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