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根未净,妄取天机者,永困千针窟。”**
苏曼曼抬头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下:“原来不是不让走,是想让我们承认自己是谁。”
“什么意思?”
“‘莲根’不是指机关。”她抬起手,轻轻触碰耳后的朱砂痕,“是指这个。并蒂莲印记,堕仙血脉的标记。我若不承认它是我的一部分,这门就不会开。”
花自谦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它知道——”她闭上眼,指尖再次划过掌心,鲜血顺着经络流入织霞手,“我不是来偷天机的。我是来还债的。”
血光乍现,整幅《星陨图》剧烈震动,画中初代织女的身影竟动了一下,手中的云梭指向苏曼曼。
与此同时,她左腿的黑丝腿环骤然升温,光芒由暗转亮,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与画中星盘的运转节奏完全同步。
“你在共鸣!”花自谦低喝,“快停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折寿!”
“来不及了。”她睁开眼,瞳孔已染上一层淡金,“它要的是确认。三世因果,堕仙转生,苏氏血脉从未断绝——现在,它信了。”
话音落下,青铜丝闸停止下降,但并未回升。头顶石板依旧压着,距离地面只剩不到一尺。
“还没完。”花自谦仰头看,“这只是第一关。”
苏曼曼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呼吸急促。她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了血。
“你说……七姑当年给我缝嫁衣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她喘了口气,“为什么非得用往生者的头发?”
花自谦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说,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怎么为活人续命。”
她点点头,忽然咧嘴一笑:“那我现在算不算,半个死人?”
他没笑,只是把护妻神针夹在指间,随时准备刺穴稳脉。
密室陷入短暂寂静。只有那幅古画仍在微微发光,画中星盘缓缓转动,仿佛在等待下一个动作。
苏曼曼抬起颤抖的手,指向画角一处几乎看不见的针脚。
“那里。”她说,“少了一针。”
花自谦立刻凑近。那一针的位置,正好是初代织女心口下方,本该绣着一朵并蒂莲的地方,却空着。
“补上它。”她把指尖血涂在针尖上,递给他,“用你的手。”
“我不会绣。”
“但你会缝命。”她盯着他,“天衣无缝诀,不只是修衣服。”
他接过针。
针尖沾血,轻轻刺入画布。
就在那一瞬,整个密室猛地一震,所有青铜丝闸齐齐下落半寸,头顶石板也开始加速压下。
花自谦的手稳如磐石,最后一针落下,正中心口空白处。
血线蜿蜒,一朵并蒂莲缓缓成型。
画中初代织女抬起头,目光穿透时空,落在二人身上。
苏曼曼的黑丝腿环爆发出刺目红光,她整个人向后仰去,被花自谦一把抱住。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嘴角溢血,可还在笑。
“疼吗?”他问。
她摇头,手指艰难地抬起,指向头顶即将闭合的缝隙。
“你看……”她轻声说着,“星星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