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脸,“但必须现在做。一旦她完全成型,整个地库都会变成‘情丝幡’的养料。”
“那就动手。”
“你明白后果?”她盯着他,“我若失去神丝,不只是能力消失。三世因果断裂,你心口那针说不定会直接爆开。”
“那你别断。”他说,“留一线。”
“哪有那么巧的事?”
“有。”他从袖中抽出一截银丝,正是刚才她脱落的那一缕,“你断了,我替你接。”
她愣住。
“乾坤袖只收丝绸制品。”他晃了晃那丝,“你要是没了,我就把你穿过的每双袜子都存起来,天天拿出来看。”
“变态。”
“深情。”
她忽然笑了,笑完抬手,一把扯断腿环最后一节束缚。银丝如瀑飞出,直冲祭坛中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
祭坛铭文终于完整浮现——以神丝为祭,镇星盘于归墟;以针心为锁,封劫数于轮回。
“开始了。”她低声说。
花自谦将护妻神针轻轻抵上祭坛,心口传来一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缓缓转动。
双力交汇刹那,并蒂莲光晕自两人交握的手蔓延而出,笼罩整个祭坛。那些漂浮的丝尘停止躁动,纷纷垂落,如同朝拜。
可就在光芒最盛时,洞穴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你们以为,这就够了?”
光影扭曲,真正的星盘女皇现身——悬浮半空,全身由旋转的星辰图谱构成,胸口嵌着一面小镜,映出苏曼曼前世每一世死亡的瞬间。
“封印术需要牺牲。”她俯视着他们,“但她献出的,不过是一缕残丝。真正的神丝本源,还在她骨子里藏着。”
苏曼曼脸色骤变。
“你想让我自己抽出来?”她冷笑,“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差不多。”女皇抬手,指向祭坛中央,“那里有把剪刀。千年前初代织女用来斩断仙缘的那一把。你若不敢亲自动手,我可以帮你——一根一根,慢慢剪。”
花自谦猛地将她拉到身后,乾坤袖一扬,百匹蜀锦铺天盖地卷向女皇。
布浪撞上星光,瞬间化为灰烬。
“没用的。”女皇轻笑,“你们面对的,不是敌人。是命运。”
苏曼曼站在他背后,手指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渗出血珠,顺着掌纹滑落。
下一秒,她抬手抹过唇角,沾血的手指在空中一划,写下两个字——战袍。
然后她一脚踹开挡路的蜀锦残片,直冲祭坛中央。
“谁说我是逃命的?”她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对准自己心口下方三寸,“这一世,是我自己选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