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侧目。
“祖传习惯,看见东西就想装。”他拍拍袖口,“再说,万一路上能当砖头砸人呢。”
“你那袖子里是不是连我家缝纫机都塞过?”
“就试过一次,卡住了三天。”
她笑出声,脚步却没停。
越往前走,空气越沉。地面开始出现细密裂纹,像是有人用针脚在大地上绣了一幅《璇玑图》。每一步落下,都能感觉到某种韵律在牵引,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呼吸,而他们的方向,正是它的心脏。
苏曼曼的腿开始发麻,残存的黑丝随着步伐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它在拉我。”她说。
“谁?”
“地库。或者说是……我上辈子埋的东西。”
花自谦皱眉:“别被牵着走。”
“我知道。”她握紧剑,“我只是告诉你,它认得我。”
走到一处断桥边,在半空,像被咬断的肋骨。
罗盘的光束穿过水面,依旧指向对岸。
“怎么过去?”她问。
花自谦没答,乾坤袖一抖,百匹蜀锦倾泻而出,在空中交织成桥。布面泛着微光,踩上去软中带韧。
“走。”他说。
苏曼曼踏上第一步,布桥轻微晃动。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
“怎么了?”
她低头看罗盘,指针剧烈抖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刚才……它跳了。”她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觉得,它不想让我们太顺利。”
花自谦回头看了一眼来路,废墟深处,一点幽光闪过,像是有人在黑暗里点燃了火柴。
他没说,只是加快脚步。
两人抵达对岸,布桥自行崩解,化作千缕丝线飘散。
前方是通往故宫的主道,两侧古树枯死,枝干扭曲如跪拜的人形。远处宫墙轮廓隐约可见,但在灰雾中显得不真实,像一幅未完成的刺绣。
苏曼曼突然踉跄一下,扶住剑才没摔倒。
“黑丝彻底断了。”她苦笑,“我现在就是个普通设计师,还是失业那种。”
花自谦扶住她胳膊:“你还有剑。”
“剑也快不行了。”她抬起手,弑神织女剑的星辉纹路正在褪色,“它吃我的命,但我快没命可吃了。”
“那就省着点。”他低声,“等到了地库,我来开路。”
“你?心口三根针随时要爆,还敢逞能?”
“不然呢?让你拖着条快断的命冲进去?”
她瞪他一眼,却没反驳。
他们继续前行。
风越来越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罗盘的光束始终稳定,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他们走向终点。
忽然,苏曼曼停下。
“怎么?”花自谦问。
她没答,而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大腿外侧——那里曾是黑丝最密集的位置。
皮肤冰凉。
但她感觉到一丝异样。
像是有根极细的丝,从皮肉深处钻出来,轻轻颤动。
她低头,借着罗盘微光看去。
一缕极淡的银线,正从她腿侧缓缓延伸,如同新生的根须,朝着地库方向生长。
“它……在重新织。”她喃喃。
花自谦神色一紧:“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还没死透。”
她迈步向前,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
花自谦紧跟其后。
远处,故宫宫墙的轮廓在雾中浮现。
罗盘悬浮半空,光束凝聚成一条清晰路径,直指西北角那堵坍塌的墙。
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悄然裂开,像是大地睁开了一只眼。
苏曼曼握紧剑,深吸一口气。
花自谦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
两人对视一眼。
“走到底。”她说。
“走到底。”他回应。
他们并肩踏出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