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儿的脸剧烈抽搐了一下。
“你……改了我的命书?”
“我没改。”花自谦声音低沉,“我只是告诉你,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不是苏曼曼的阴影,也不是什么该被封印的病毒。你是那个在昆仑山下,跪着求织女别剔她仙骨的人。”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那张满是痛苦的脸。
“你不是恶念体。你是第一个为她流泪的人。”
白莲儿愣住。
云层静止了一瞬。
然后,她笑了。眼泪滑落,化作一串串数据雨,砸在地上,竟开出一朵朵微型并蒂莲。
花自谦趁机收回乾坤袖,封口一拧,将最后一批毒雾彻底锁死。袖内哭声仍在继续,但已不再凄厉,反而透着一丝解脱。
他低头看袖子,眉头微皱。
不对劲。
这哭声……越来越清晰了。
不只是一个声音。
是很多个。
有民国戏班后台,某个女伶对着镜子割腕时的哽咽;有现代高定秀场,设计师发现作品被盗后的啜泣;还有更早的,唐代宫廷织坊里,一群少女被选为“人殉”前夜的低语。
这些声音,全都被封在纳米机器人里,又被乾坤袖收纳,现在正通过丝绸的共鸣,一一释放。
“原来你吃下的不只是怨气。”他低声说,“是整个时代对女性创造力的绞杀。”
白莲儿的身影在云中渐渐模糊,但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可花自谦读懂了。
她说:救她们。
他握紧乾坤袖,封口处微微发烫。
袖子里的世界,从来不只是储物空间。
那是被遗忘者的声音坟场。
而现在,坟墓要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袖口结绳。
只要再用力一扯,就能进去。
可就在这时,袖内突然传出一声极清亮的童音——
“哥哥,姐姐说,你要先答应她一件事,才能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