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快步走向外室,见皇上正俯身抱着公主,忙轻步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放得柔和:“启禀皇上,章大人已为娘娘诊过脉,娘娘身子无大碍,只需后续依方调养便好。”
皇上紧绷的眉峰彻底舒展开,抬头对剪秋淡淡道:“无碍便好。”随即又垂眸看向怀中的昭华,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昭华,你皇额娘没事,等会儿咱们一起去看她好不好?”
昭华似是听懂了皇上的话,小脸蛋一扬,对着皇上露出个甜甜的笑。身旁的宫女太监见状,连忙笑着奉承:“哎哟,小公主对着皇上笑了!这模样,真是乖巧得紧!”“可不是嘛,小公主定是打心底里喜欢皇上,才笑得这么甜!”
皇上见昭华笑得这般可人,也忍不住开怀大笑,指尖轻轻挠了挠孩子的小下巴,又抱着她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将昭华递给身旁的奶娘,叮嘱道:“仔细抱着,别冻着小公主。”乳娘躬身应下,抱着昭华轻步退了下去。
皇上转身走到软榻旁坐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语气沉了几分,对剪秋道:“近日御花园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一一说来,皇后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早产?”
剪秋闻言,连忙上前屈膝跪下,头微微低着,恭敬回禀道:“启禀皇上,今日奴婢陪着皇后娘娘,本想着去御花园赏那新开的牡丹,没成想走到石子路时,娘娘忽然脚下一绊,才酿成了早产的祸事。”她一五一十将经过说清。
皇上听后眉头微微蹙起,追问:“皇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的?当时周围你可有瞧见可疑之人?”
剪秋连忙回话:“回皇上,奴婢没见着可疑之人。方才奴婢随轿撵赶来时,特意查看过,娘娘是被石子路上一块松动的石块绊倒的。”
皇上沉默片刻,语气稍缓:“这么说来,倒像是一场意外。”
皇上目光扫过剪秋,语气里带着几分训诫:“今日皇后出事,你难辞其咎。作为贴身婢女,皇后出行的路径你该提前查探妥当,如今却因你的疏忽出了意外。”话至此处,他语气稍缓:“念在你是皇后贴身婢女,伺候多年,便从轻发落,罚你俸禄三个月,也算小惩大戒,往后务必记取教训。”
剪秋闻言,连忙屈膝跪下叩首,声音恭敬:“奴才谢主隆恩,往后定当谨小慎微,绝不再犯此错。”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培盛快步进来,他躬身跪下,双手垂在身侧,如实禀报:“启禀皇上,方才奴才按您的吩咐,派人去御花园事发路段查验,又问了当日当值的宫人侍卫,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那松动的石块瞧着也像是年久自然脱落。”
皇上听后,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淡淡应道:“好,朕知道了。”说罢,他起身走向内殿,掀帘而入时,见宜修仍昏睡在床,脸色苍白得吓人。
皇上缓步上前,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放得极柔:“皇后,辛苦你了。”他静静守了片刻,目光始终落在宜修脸上,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剪秋道:“你好好照顾宜修,有任何动静,即刻报给朕。”
“是,奴婢遵旨。”剪秋躬身应下。皇上又看了宜修一眼,才转身掀帘而出,带着苏培盛等人离去。
皇上离去后,殿内只剩烛火摇曳,映得宜修苍白的面容愈发脆弱。剪秋守在床边,时不时伸手探探她的体温,又将被角轻轻掖好。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宜修的指尖忽然动了动,眼睫也轻轻颤了颤。剪秋连忙俯身,轻声唤道:“娘娘,您醒了?”
宜修缓缓睁开眼,目光先是有些涣散,片刻后才聚焦在剪秋身上,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般沙哑,艰难地开口问道:“本宫的孩子……本宫的昭华呢?她还好吗?”
剪秋连忙俯身,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生怕惊扰了她:“娘娘您放心,小公主好好的,奶娘见您还在昏睡,便先抱去偏殿喂奶了,刚让人来报,小公主喝了奶就乖乖睡着了。”宜修紧绷的身子瞬间松了些,苍白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浅浅的笑,语气也软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不多时,绘春轻步进来,对着宜修屈膝禀报:“娘娘,竹息姑姑到了,就在外殿候着。”宜修闻言,连忙道:“快请进来。”
绘春应声退去,转瞬便引着竹息入内。竹息身后的宫女稳稳捧着锦盒,三人一同行礼后,竹息才开口:“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太后听闻娘娘平安,悬着的心总算落了,特意叫奴婢带着这些东西来,一盒是给娘娘补身子的燕窝和人参,另一盒是给小公主的平安锁,盼着小公主往后顺遂安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