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眉头骤然拧紧,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公主的吃食向来层层查验,怎会突然过敏?”话落,她目光一沉,看向曹琴默追问道:“方才公主究竟吃了什么?”
曹琴默早已泣不成声,攥着帕子的手不住发抖,哽咽道:“就……就只吃了这碟杏仁酥。”
宜修立刻转向一旁的刘太医,将碟盏递过去:“刘太医,你快瞧瞧这杏仁酥,可有什么不妥?”
刘太医接过碟盏,取了一小块细细尝过,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指着碟中剩下的杏仁酥:“这酥饼里除了杏仁,怕是掺了胡桃仁!小儿脏腑娇弱,对胡桃这类坚果最易过敏,轻则起疹,重则窒息啊!”
曹琴默闻言眼前发黑,抱着孩子的手臂更紧了:“御膳房明知温宜吃不得胡桃,给公主的点心向来只用杏仁!怎么会有胡桃仁?”
华妃厉目扫向御膳房管事:“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公主的忌讳也敢忘?这是要谋害公主吗?”
管事“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奴才冤枉啊!给公主的杏仁酥是单独做的,绝没放胡桃!定是……定是谁弄错了碟子!”
宜修坐在上首,指尖轻轻敲击着暖炉,目光掠过曹琴默煞白的脸,又落在华妃紧绷的下颌线上。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开口:“眼下先救孩子要紧。刘太医,可有解法?”
“回娘娘,需立刻用薄荷、金银花煮水擦拭患处,再灌服抗过敏的汤药,暂且避开过敏原便能缓解。”刘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取药箱。
皇帝沉着脸道:“先送公主回寝殿诊治,再把御膳房今晚经手点心的人都叫来,一个个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公主的吃食里动手脚!”
曹琴默抱着温宜匆匆告退,离去时裙角都在发抖。华妃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转脸又对皇帝柔声道:“陛下息怒,许是底下人忙中出错,并非有意的。”
宜修放下茶盏,热气散去,露出她平静无波的眼眸。胡桃过敏,晚一步就能置人于死地。她轻轻抚了抚袖口,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场戏,可比上辈子热闹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