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次透过喇叭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贝勒爷,刚才是马腿。
这次……可要小心你的脑袋了!”
脑袋?!
多尔衮几乎是本能地一缩脖子,一股寒气从天灵盖直冲脚底!
“砰!”
又一声索命的枪响!
他身边另一名挥舞着弯刀、怒吼冲锋的摆牙喇侍卫,声音戛然而止,头盔上猛地爆开一团血雾,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直挺挺地从马背上向后栽倒!
红的、白的,溅了多尔衮半脸!
!
!
!
多尔衮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温热血浆的黏腻。
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不是在吓我……他真的……能隔着这么远……点名……这怎么可能?!
这两声精准得令人指的枪响,以及张一凤那仿佛死神点名般的“预告”
,比任何密集的箭雨和枪炮齐射都更让人胆寒!
这完全出了多尔衮和所有后金兵的理解范畴——敌人的攻击,不仅无法抵挡,甚至还能提前“预告”
?
这仗还怎么打?
这几百步的冲锋距离……简直比回家的路还漫长……如同踏在黄泉路上……
多尔衮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周围的喊杀声、马蹄声仿佛都变得遥远,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和那随时可能再次响起的“预告”
与枪声,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他冲锋的势头不由自主地减缓下来,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这无形的、精准的心理凌迟下,土崩瓦解。
他身边的护卫更是下意识地试图与他拉开距离,仿佛靠近他就会被那无形的死神盯上。
张一凤立于阵前,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需要再下令总攻,这几声“点名”
和戏谑的喊话,已然击溃了这支残兵最后的精神防线。
他轻轻抬手:
“骑兵合围,迫降。
尽量抓活的,陛下的雷汞车间,还等着这些‘苦力’开工呢。”
说完,他再次拿起喇叭大吼一声:"和硕贝勒,陛下托我问候你,还回家吃饭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