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老实实模样。
屋里,狐灵儿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司婆婆的身影隔着窗户隐约可以窥见。
“人皇!”
老道人从桌前起身,他背后站着的少年道人也连忙行礼。
秦牧见李茂回来,快步走来,小声道:“哥,我回来太学院的时候,就碰见了他们。说是来找你的。”
“还有,是顾离暖帮咱们接待的,见我回来了,把人推给我的同时,也给咱们换了宅子。”
“行,我知道了。你先进屋歇着。”
李茂打发走了秦牧,上前行礼:“道兄!”
老道主侧身,“不敢!”
“不知老道主今日来访所为何事?”李茂请老道主坐下,斟茶倒水。
老道主叹道:“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本以为能在将死时,为了苍生轰轰烈烈一场,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一场空罢了。这次老道来见人皇,有两件事。一是指认传承者给人皇。刚才林轩也拜见你了,我死后他便是道主。”
李茂向林轩见礼,林轩连忙还礼,道:“我现在还不是道主,不敢受。”
老道主笑道:“你成为道主之后也要低半个辈分,行礼时要低半手。”
林轩吓了一跳。
老道主不疾不徐道:“我们这些炼气的两万年前受恩于第一代人皇,因此共尊其为人皇,各族各派取出当时最好的宝物,炼制了一口人皇印,所以要依循礼数,不得怠慢。老道可否请印一观?”
李茂将那块黑疙瘩人皇印取出来,随手丢给他,老道主慌忙接住,脸上脸皮乱抖,连声道:“怎能丢?怎能丢?老道来见人皇,也是沐浴更衣过的,连手都洗了好些遍,毕恭毕敬不敢怠慢,怎能随手将人皇印丢过来?”
李茂笑道:“不过是一块印而已,村长...也就是老剑神,平日里都把它丢在床底下吃灰。”
老道主面色一苦,双手托着人皇印,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认是这块印,道:“人皇请收回吧。”
说罢,上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的捧起人皇印。
等到李茂拿起人皇印,这老道士这才后退一步,将双手放下,向林轩道子道:“记住,人皇印是这么接的,万万不可乱了礼数。”
林轩道子称是,却见李茂随手将人皇印扔进虚空,林轩不敢说话。
“他是人皇,他可以不敬,我们不可不敬。”
老道主用心良苦道:“这块印是我们各派各族的祖辈,用最好的宝物炼制而成,献给人皇,尊掌控此印的人为人族共同的皇。所以,我道门必须要敬。但这块印是我们献给人皇的,所以人皇可以不敬此印。明白了吗?”
林轩道子点头:“弟子明白了。”
李茂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老道主已近寿元无多,也就是最近几年性命便会走到尽头,但还是竭尽所能的带弟子不说,更是在道心崩溃之后,还能强行稳住,竭力交代后事,留下传承。
宰总门之中,这种传统的师徒关系更容易教出出类拔萃的人才。
只可惜,教出来的也就那么一两个,教不了天下人。
老道主老了,道心又崩溃了一次。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希望自己可以在最后几年时光里将道子栽培出来,让他接任。
“道主此来,不是说有两件事吗?指认继承人和观看人皇印是一件,那第二件呢?”李茂笑问道。
老道主脊背莫名重了几分,越发佝偻,道:“我来见人皇,除了上述一事外,还有便是请人皇在我走后,指点林轩,莫要让他走了歪路。”
“我这一生,八百年岁月,临了才醒悟过来。可他不一样,他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绝对不能重蹈我的覆辙。所以,恳请人皇多多指点教导。”
李茂正色道:“我会的。”
老道主又道:“以往道门和天魔教的教义之争,在我看来实在是可笑。所谓道法自然,实则是道他娘蛋的自然。都是笼中困鸟,瓮中蟋蟀,相互斗来斗去,实在可笑。不如多为天下苍生着想。”
李茂端正坐姿,站起身来,向老道主行礼。
老道主想要动弹,却是苦笑一声,最终受了这一礼。
他把下一任的道主林轩交给李茂,也代表他把道门交给了李茂。
李茂手里有天魔教,此刻又有了道门,延康今后必将因此壮大。
这一礼,他受之无愧。
“最后,便是观法一事。徒弟,将道剑十四篇拿来。”
林轩从腰间一个皮口袋里取出一块石板,掏出来时有竟有两丈来高,横七竖八的画着一些剑痕。
林轩迟疑道:“道主......”
“给他看。”
老道主道:“老如来已经给他看了如来大乘经,咱们这道剑十四篇又有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