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教主圣师:“这些人们停下来就没有了希望,继续走心里还有希望,说不定可以找到温暖的地方。”
李茂怔然,沉默良久后,从车厢空间内把取暖御寒的年货卸下来,交给这些天魔教的弟子,让他们分发给逃难中的人们。
目送逃难的人远去,李茂没有启动楼船,转而是盘膝坐在船头,眼中流露出沉思。
正如牛羊会追逐水草,大雁、天鹅等候鸟会根据时令迁徙,鲑鱼会洄游产卵。
人也是如此!
只是人追逐的更为简单,是生机。
是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不顾一切,背井离乡,悍然前往的生机。
他过去一年只看了人间繁华、不公、疾苦,却是没有见过眼下这等场面。
人如野草,坚韧顽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繁华与破败是相对的,公正与不公也是相对的。
人间万里不可能处处繁华,必定有不公,有疾苦,有灾厄。
然而,我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将不公、疾苦、灾厄斩尽,令人世间只有繁华存在吗?
李茂盘坐船头三日不动,秦牧、狐灵儿和龙麒麟也守了三日。
三日之后,一清瘦老道踏雪而来。
他声音苍老,随身不过一件浆洗的发白的道袍,一柄拂尘还有一把剑。
“久闻天魔教主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老道打了个稽首,神色平淡。
李茂眼眸微微睁开,有刀光顺着他的眼角余光逸散而出,斩的空气叮叮作响,更有一股壮烈激昂的刀意从他体内勃发而出。
“有事?”
老道眼皮微跳,朗声道:“不愧是大襄城内阵斩几十万人的大魔头,今日贫道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老道沉声道:“魔头,你残害我正道志士几十万,又与延康国狼狈为奸,倒行逆施,所做所行所为皆是魔道手段,今日贫道便替天行道,诛杀你这魔头,还我正道志士一个公正,给这世间一个太平。”
“只有你来杀我?”李茂眼睑低垂,他身后的秦牧护着狐灵儿和龙麒麟缓步后退进入船舱。
李茂太平静了,平静到令秦牧胆寒。
秦牧对李茂很熟悉,深知眼下的李茂是动了杀心,要大开杀戒了。
“穷理门卢文书,前来诛杀魔头!”
“灵秀宫青鱼散人,前来诛杀魔头!”
“小僧普善,前来诛杀魔头!”
“丐门莲花堂堂主罗三破,前来诛杀魔头!”
....
一声声长喝击破风雪,一道道身影踏雪而来。
有儒生,有道姑,有僧侣,有乞丐.....林林总总,接近百人。
刺骨的杀意将地冻天寒镇压,凛冽的寒光穿透风雪,李茂连同身下楼船被包围在内,不论是天上地下,亦或者是东西南北,皆有来人堵住去路。
这些人并未站在原地不动弹,反而是不断在风雪中移动,一股一股的气机如绳索,隔空套向李茂,压在他的身上。
包围李茂的人每走动一步,锁定李茂的气机都会随之变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生克,可谓是极其凶险。
同时,所有人的动向都如一朵莲花。
这是阵法,还是一门大阵。
李茂曾见过残老村破阵。那还是漓江剑派上门寻仇的时候,漓江掌门沐悲风率领门内高手立下漓江水龙阵,然后被瞎子破掉,戳死全部。
他的天眼师承瞎子,当代枪神,枪神强的不止是枪和眼,还有阵法。
所以,这阵法不论多么玄妙、繁复,他都能破掉。
不过,他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他的入道第一刀,成了。
“只有这些了吗?”
李茂眼睑微微抬起。
人群之中,有人低喝出声。
“魔头!你杀我宗门师长,屠我门人弟子,眼下被我等正道包围,还敢如此嚣张!”
“今日便来一场屠魔卫道大会,快哉快哉!”
“魔头!我等布下这红莲诸邪大阵,你走不脱了,今日就授首吧!”
...
“既然只有这些,那我便送你们与你们的师门长辈,门人弟子团聚。”
李茂长身而起,身后短刀无声出鞘,落在他的掌心。
他一把扯开胸前衣襟,露出自己滚烫的胸膛。
“这世间万里纵横,人间繁华无数,可尔等却想要站在云端,脚踏人间。”
“尔等就像是坏俎一般,不断蚕食、吸吮这人间鲜血。”
“今日,我便告诉尔等,我眼中的人间,没有你们立足之地!”
李茂推刀而起,胸中精神如火再烧,烧的他浑身颤抖,烧的他气势如龙,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