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清明。
外界的洗牌与动荡,对他而言,并非需要担忧的变量。
那只是这场席卷星球剧变必然的、宏大的背景音。
是旧时代垂死的哀鸣,也是新时代诞生的阵痛。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哈特雷斯?”间桐池问道。
“把隐匿千年的神秘,以这种灭世级的灾难为引信,赤裸裸地泄露在数十亿世人面前?”
他顿了顿,眼眶的剧痛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面颊,声音里透着一股荒谬感:
“是否有些夸张了?”
面对这直指核心的质问,哈特雷斯缓缓转过头。
他那张如同冻结湖面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波澜,唯有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如同冰层下掠过的微光。
“夸张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穿透了巨龙的咆哮与空间的哀鸣,清晰地烙印在间桐池的感知中。
那反问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天气。
“可这样子的结果……”
哈特雷斯的目光扫过正在强行撑开妖精域大门的阿尔比恩,扫过那翻腾着珈蓝色光辉的仪轨,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看到了外界那正在神秘泄露中崩塌与重组的凡俗世界。
“……不是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吗?”
“所有人?”间桐池的瞳孔微微收缩。
“可这样子的结果不是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吗?无论是魔术协会亦或者是圣堂教会,还是其他的魔术组织......”
哈特雷斯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重新落回间桐池身上,那平静的视线仿佛带着某种穿透灵魂的洞察力:
“甚至……包括你,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间桐阁下。”
哈特雷斯那近乎非人的平静阐述,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将隐藏在浩劫之下的各方算计赤裸裸地剥开展现。
“所有人……”他微微颔首,那细微的弧度仿佛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许着这种状况的出现。区别只在于,有人是被动卷入,有人是主动推动,有人……则是在这洪流中,寻找自己想要的‘鱼’。”
“……”
间桐池沉默了数秒,珈蓝色的魔眼的光芒微微闪烁。
他缓缓抬起那只未沾染血泥的手,用力地、带着一丝疲惫地捂了捂剧痛不止的额头。
“呼……”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指缝间逸出,混合着血腥与硫磺的气息。
“虽然……我确实猜到了时钟塔里有部分人,其终极目标并非仅仅改造灵墓,而是想要打通星之内海与星球表层之间的通道,为此不惜承担一定的风险……”
间桐池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摩擦:
“但是你擅自添油加醋进去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向那正在溶解于阿尔比恩青铜脉络中的最后一点神性光辉。
“这‘添油加醋’……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
“过火吗?”他反问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裹着蜜糖的冰锥,“这也还好吧。”
他的目光穿透沸腾的空间乱流与坠落的熔金光瀑,仿佛看到了伦敦的废墟、全球的恐慌、以及那在神秘泄露中彻底崩塌的旧秩序。
“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宇宙定律。
“野心在压抑中膨胀,冲突在资源匮乏中酝酿,对力量与新秩序的渴求在旧框架的裂痕中滋生……战争,是熵增的必然,是欲望交织的终点。无论有无神秘泄露,无论阿尔比恩是否苏醒,人类文明内部、人类与异类之间、甚至异类彼此之间的……全面战争,早已在倒计时中。”
他微微侧头,视线精准地落回间桐池那只燃烧着珈蓝色烈焰、仿佛蕴含着无尽风暴的眼眶:
“我,只不过是……添上一把火罢了。”
“而且,”哈特雷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诱惑的低沉,“这样做的话,不也有利于你去争夺……‘那个位子’吗?”
异闻带之王!
这个词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间桐池的心象之上!
他染血的脸庞上,那因剧痛和愤怒而紧绷的线条瞬间凝固,珈蓝色魔眼的光芒锐利如刀,死死钉在哈特雷斯那张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脸上。
沉默。
只有阿尔比恩撞击妖精域大门发出的、如同星球骨架断裂般的轰鸣在耳边震荡。
血泥的灼热,空间碎片的刮擦,眼眶眶撕裂般的剧痛……所有感官的冲击,在这一刻都被思维核心的冰冷风暴所覆盖。
他默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的……的确没有错。
哈特雷斯的行为,是催化剂,是放大器,是强行按下了毁灭的快进键!
被其以令咒强制、以伊斯坎达尔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