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
“的确如此。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并非你我此刻需要深究的枝节,不是吗?”
间桐池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个话题的终结。
哈特雷斯迅速将话题拉回正轨,语调转为一种揭露核心计划的郑重:
“回归正题。在数年前,时钟塔因某一桩……影响深远的‘事件’,启动了一项规模宏大的计划。”
“那‘事件’……”间桐池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点,插话道,“是指观布子市的异变吗?”
“没错,你的嗅觉依然如此敏锐。”哈特雷斯肯定道,但他的眼神随即变得更加深邃。
“不过,那并非唯一的导火索。同时发生的,还有圣杯战争的再次开启。你应当还记得那位……曾经的‘神童’吧?”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血色空间,投向某个模糊的、属于时钟塔过往辉煌的幻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逝去时代的追忆。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间桐池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沉入记忆深处的重量。
“那位阁下……对于我而言,的确是一位‘记忆深重’的存在。”
“那么,你必然也知晓,”哈特雷斯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揭示核心秘密的质感,“他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所召唤的英灵,其真名为何吧?”
“那是自然。”间桐池微微颔首,神情平静无波。
“不过,”哈特雷斯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锥,“你恐怕并不清楚他选择的召唤场地,以及……他所锚定的,究竟是哪一条灵脉吧?”
“难道是……?”间桐池的眉头第一次真正地蹙起,一丝警觉掠过眼底。
“你心中所推测的,正是答案。”哈特雷斯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尘埃,带着一种亲历者的笃定——尽管按时间线,彼时的他本不该在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当初选择的召唤圣杯之所,正是这阿尔比恩大灵墓的核心——那古老‘心脏’的搏动之处。根据时钟塔尘封的记录,就在你们圣杯战争进行期间,这座‘最后之龙’的遗骸,曾发生过一次剧烈的异变——”
他如同诵读禁忌的典籍般继续道:
“——龙骸,发出了悲鸣。”哈特雷斯刻意停顿,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沉压下,“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具已然逝去万载、归于沉寂的最古龙种之躯,竟重新显现了‘活’的征兆。这种‘活性’……”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间桐池,“它所蕴含的意义,你,应当最为清楚。”
间桐池的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魔术侧的“活性”……
他当然清楚其背后所代表的恐怖份量。
尤其是当他曾亲眼见证过其绝对的对立面——那抹杀存在根基的终极之“死”。
直死之魔眼。
那是从根源层面,将事物存在的“概念”本身予以否决、彻底抹消的力量。
而“活性”,则恰恰相反。
这意味着,这座阿尔比恩大灵墓——不,更准确地说,是这具“最后之龙”的遗骸——其存在的根基,已然被重新赋予了“生”的概念烙印。
它不再仅仅是遗骸,它在概念层面……“活”了过来。
所以……
无数线索瞬间在间桐池的思维中串联、轰鸣。
“我不妨再向你透露一个关键的情报,”哈特雷斯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投入湖面的最后一颗石子,“一些与我存在利益往来的‘合作者’,早已将这座阿尔比恩大灵墓……改造成了一座神殿。”
神殿!
这个词如同闪电,瞬间劈中间桐池的思绪,与他先前在这座庞大“迷宫”中的见闻,以及——在通讯尚未中断前——从埃尔梅罗二世那里同步的情报碎片,轰然重合!
——复合型魔术工坊。
那座深埋于灵墓深处的采掘都市。
如果说时钟塔本体,是一座由知识与规则堆砌而成的“机关之都”,那么此处,这座依托灵墓而生的都市,则是由无尽的采掘活动与深渊本身共同构筑的“术式实体”!
它绝非寻常意义上的都市。
它是一种……活着的魔术结构。
在某种本质层面上,它并非是被“建造”出来的。
它是被“召唤”而现世的。
一座以整个魔术世界最底层、最混沌的基盘为祭坛,所设立的庞大异界殖民地。
这座都市,其存在的根基并非为了人类。或者说,人类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寄生在这庞大结构中的一环,如同附着于鲸骨上的藤壶。
它所遵循的运作逻辑,它所臣服的法则,早已超越了“生存”或“生活”的浅薄范畴,指向更深邃、更原始的领域。
而在那已然逝去的神代岁月中,所谓“神殿”,其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