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人模仿侦探……自以为是地发表推理陈述的场合……”
这一刻的气氛仿佛凝固。卢弗雷乌斯并未明确否认或回应自己的嫌疑,却以身份与威压强行将话题推开。
在推理小说中,这种反应无疑是欲盖弥彰,但这不是小说——这是现实中的“钟塔”。
没有法律、也没有规则要求他们在会议上听完某位“讲师”提出的真相。
“就算死了一个……秘骸解剖局的小小局员……又如何。”
“哈特雷斯的弟子?更是微不足道。”
“在冠位决议上浪费宝贵时间讨论这等琐碎事件……只会暴露你们的短视与无能。”
然而,回应他的却不是韦伯。
“——这么做,是有意义的。”
一道冷静却坚定的声音在会场响起。
开口者,并非坐在圆桌边的任何人,而是那名一直静立在苍崎橙子背后的女性。
卢弗雷乌斯缓缓转头,瞪向她,声音低得几乎像是牙缝中挤出来的咒骂:
“化野……菱理……”
“我代表法政科进言。”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语调清冷。
“哈特雷斯门下弟子接连遭遇不幸,其背后可能涉及的势力变动,对本次冠位指定的正当性与秩序,皆构成潜在影响。”
“你……!”
卢弗雷乌斯目光一凛,阴影般的怒意从他身侧涌出。
“你……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没有盘算。”
化野菱理平静地回答,她修长的手指轻推眼镜,脸上的表情仿若霜雪不染的镜面,冷静得令人心悸。
穿着振袖和服的她,如同一具立于白纸之上的判决人偶,清晰、端正,却没有一丝人情的温度。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诸人——包括韦伯、麦格达纳、奥尔嘉玛丽,乃至始终沉默的君主们。
“只要事情关系到钟塔秩序的根基,我们便有权,也有义务,为此采取一切可能的行动。”
“哪怕是在冠位指定的决议会议中。”
“我们也必须听完这个推理。”
于是──
卢弗雷乌斯混浊的眼眸缓缓转向二世,宛如早已腐朽的古木在风中嘎吱作响般,他低声说道:
“那边那个……卑劣的人偶师也说过……我已经厌倦了这些无聊的对话……”
“如果你们执意要打断冠位决议的进程,只为了那点无关紧要的阴谋论……那就快些——给出结论。”
他的话如同钝刀切割空气,缓慢却充满压迫。
“那个叫哈特雷斯的家伙……你所谓的‘共犯’……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错,我们已经找出了答案。”
韦伯平静回应,语速不快,却在每个音节间蕴藏着某种逐渐逼近的重压。
他说着,一边环视全场,留心每一个出席者的反应:
──橙子扬起嘴角,像是终于等到剧本高潮的观众,愉悦地轻轻一笑。
──化野菱理冷峻地注视着他,没有插话,但眼神比任何语言都清晰。
──麦格达纳轻倚椅背,似乎兴趣盎然,微微颔首。
──伊诺莱干脆地抿了口茶,神情平静却显然已被调动了注意力。
──卢弗雷乌斯依旧一脸厌烦,仿佛他宁可此刻去与死灵共舞,也不愿听这套说辞。
──奥尔嘉玛丽全身紧绷,双唇紧抿,面色有些发白。
──莉?黛尔则仿佛从头至尾都无动于衷,依然维持着那副完美的扑克脸。
每个人的反应皆在掌握之中。
如果他们当中藏着哈特雷斯的共犯──那个人的演技可谓登峰造极。
然而,韦伯没有被表象所扰,他沉声继续:
“就在我们围绕‘灵墓阿尔比恩的再开发’进行种种探讨与博弈时──”
“哈特雷斯在这座灵墓的更深处,在这座古老心脏的一隅,早已暗中展开了某种仪式。”
一言既出,整个会议厅的气氛彷佛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橙子的笑容更深了一分,仿佛听见了某种令人愉悦的火光点燃声。
而化野菱理的眼神微微一动,却没有多说。
但真正的变化,来自那句之后的话。
韦伯停顿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君主与代理人们,最终落在那位尚未出声的女性身上。然后,他清晰地说道:
“──他企图在这座灵墓阿尔比恩之中,‘创造一尊为魔术师而存在的神灵’。”
这句话如同冰水落入沸油,刹那间炸裂了整个房间的气氛。
阿希拉的肩膀轻轻一震,呼吸微顿,虽极力压制情绪,但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韦伯的目光。
他看到了,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