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是冷静到可怖。
“在某种意义上,那位始皇帝便是反抗这一点的人。”
始皇帝——
间桐池微微垂下眼睑,听着基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响。
“他曾连结隔绝的东与西,搜集散逸的文化,试图以新的形式,重新铸造人类的使命。”
基兹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然而,即便是他建立的庞大帝国,也只支撑了两代,便湮灭于历史长河。”
他的视线落在间桐池身上,似乎想看看他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之后的发展,如你所知。人类从未以任何形式重新获得使命,而今后——也不会发生吧。”
“……”
间桐池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偏了偏头,仿佛在思索。
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声冷淡的笑意。
“事到如今,你讲这些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如果是要悲叹人类的罪业和愚行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合时宜?”
“不,我谈的并非悲叹。”
基兹摇头,双眸深邃,仿佛窥探着世界的更深层。
“我在问的是——更根本的问题。”
他的声音微微压低,如同夜幕下的呢喃。
“请务必回答我——我们,
为何会变成这样?”
基兹说过,他要以魔术师的身份发问。
这意味着,他寻求的不仅仅是一个个人的答案,而是一个属于现代魔术师的答案。
“依照你刚才的问法……不会得到‘因为我们很愚蠢’这个答案吧?”
间桐池淡淡地说道。
“嗯,呵、呵。那叫作傲慢吧,间桐池。”
基兹的语调轻松,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然而,抬头仰望间桐池的那双眼睛,却过于耿直,甚至称得上是固执。
此刻,那对眸子倒映出圆桌房间上方的吊灯——
那灯光折射出的辉芒,如同夜空的一隅,遥远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