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夜劫之馆。
夜劫朱音的身旁,跟随着夜劫的成员。
他们好像一个一个地对朱音耳语,向她汇报着情况。
在这个漆黑的墙面上挂着一溜的假面的房间里,夜劫朱音听闻了事态的发展过程。
“……真是夸张地大闹了一番啊。”
朱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苦闷。
在屏退其他成员后,妇人拍了拍手。
她身后的隔扇立刻被拉开,家主的儿子——右手被石膏固定着的夜劫雪信出现了。
“在叫我吗?”
“你还能感知到亚纪良的位置吗?”
“能大致定位到她的位置,不过她目前似乎处于一种残缺的状态。”
雪信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简要地回答道,眉间的伤痕微微歪斜了。
听到这个回答,夜劫朱音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同时,调整呼吸。
呼……呼……呼……规律而稳定。
“布琉部,布琉部。”
她开始模糊自己的视野,通过呼吸在身体上形成新的律动。
只是单纯地接受面具们散发出来的气息。
将自己的意志装进心中的盒子,在她的内侧,仿佛看到了镜子内外一样的,两个完全不同的面具。
“另一柱神吗?”
微微皱起眉头。
“本以为能等到下次祭典的,但看起来是不能再等了吗。”
那深深的哀叹,听起来就像是刚才看到的幻象,一半都在预料之中。
她随后看向自己的孩子道:
“我要开始仪式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遵命。”
夜劫雪信点头回答道。
“把剩余的神体也交给我。”
“好的。”
他依旧是微微点头。
接着雪信解开右手的三角吊带,敲击左手上的石膏。
石膏很轻易的就被敲碎了,露出了其下的手臂。大部分皮肤都已经被残忍地剥去。
剩下的皮肤上,有像是奇怪的纹身一样的刻印在蠢动着。
那刻印就像是活物一样呼吸着。
与雪信不是一体的生命,就在这个男人的皮肤上寄生着。
“不要动。”
朱音手上握着小刀,如此说道。
这小刀也是为了仪式而准备的物品。
握住儿子的手腕,看上去轻轻地,挥动了小刀。
短暂的悲鸣与肉被切割的声音一同发了出来。
朱音转身背过正咬着牙关的儿子,盯着墙壁。
从上取下了最初开始震动的面具。
指肚传来了奇妙的触感。
朱音知道这是因为在面具的里侧贴着人皮。
即便从原主人身上已经剥离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依旧鲜活。
接着她将刚从雪信身上剥离的皮肤,贴在了内侧。
传来噗嗤一声。
然后她猛地把面具戴到了自己脸上。
“啊啊!”
女人的身体开始发出痉挛。但尽管如此,她按压着面具的手指也没有移动分毫。
面具的侧脸朝上,不停地颤抖着,看起来像是在嘲笑。
身后的雪信一点行动也没有。
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稍后,房间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异味。
那是如同铁锈一般的气味。
大量的鲜血从朱音脸上面具的内侧流下,在黑色的和服上扩散开来。
.........
远在重洋之外的英国。
一辆马车正在深夜中前行着。
虽然伦敦现在还有很多骑马的警官,但马车却很少见了。更别说是镌刻着纹章,以四匹马驱动的轿车,那已经是除了王室出行以外几乎见不到的珍品了。
更何况,还是在深夜的郊外行驶着,而在驾驶座上坐着的,还是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由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拆卸下来再组装成人形的机械人偶随从这种情况,只能让人觉得是什么新型都市传说一样的玩意了。
实际上,在被称为斯拉的街道上,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女性才是如同梦境一般的存在。
苍崎橙子。
打开宅邸办公室门,她发出了叹息。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间被叫出来啊。”
“只花了四小时就赶过来真的很感谢呢。”
在桌子的另一端,埃尔梅罗的代理君主眉头紧锁着。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
“如果按照之前的设想,拖到冠位决议之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