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帝国境内,东马其顿地区1877年5月15日。
奥地利联合俄国对奥斯曼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
但在这场战争中,最忙碌的并不是前线作战的士兵,反而是后勤部队以及工兵。
奥斯曼帝国境内的基础设施建设很糟糕——不,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糟糕。
在欧洲其他地区,铁路网已经相当发达,奥地利帝国本土有超过三点五万公里的铁路,法国有两万公里,英国有两万五千公里。相比之下奥斯曼帝国帝国只有不到四千公里的铁路,而且大部分还是近几年才修建的。
而且,奥斯曼人似乎有先见之明。他们在战前几年就意识到,将来如果和奥地利、俄国开战,这两个国家很可能会利用铁路系统快速运兵。因此,在第二次近代战争之后,奥斯曼帝国的铁路建设有意避开了边境地区。
大部分铁路都围绕着安纳托利亚高原修建,连接内陆的安卡拉、科尼亚等城市,方便从内地向边境运送增援部队。另一部分铁路则是围绕着首都君士坦丁堡构筑防御圈,将黑海沿岸、马尔马拉海沿岸的重要城市连接起来,计划形成一个以首都为核心的防御体系。
至于巴尔干的边境地区?完全没有铁路。
这意味着,当奥地利军队越过边境进入奥斯曼领土时,他们无法利用敌人的铁路系统来运输部队和补给。所有的物资都必须依靠马车、骡子,甚至人力来运输。
而且,奥斯曼人在撤退前,系统性地破坏了所有的道路。
所以说,外交谈判的背后,奥地利和俄国在不断地备战,而奥斯曼帝国也没在闲着,毕竟事关自己国家的存亡,至少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穆拉德五世发布了抵抗令,和谢赫伊斯兰哈伊鲁拉·埃芬迪圣战的教令,捍卫伊斯兰世界的圣战。
东马其顿战场,前往吉尔基斯的道路上,1877年5月15日,下午3时。
哗啦啦,大雨一直在下。
雨水从灰暗的天空倾泻而下,打在泥泞的道路上,溅起无数水花。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水幕之中,能见度极低,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奥地利近东作战集团总司令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身上披着厚重的军用雨衣,头上戴着防水斗笠。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流下,在他面前形成一道道水帘。
他勒住马缰,站在道路旁的一个小山坡上,看着眼前正在艰难行军的部队。
这是一幅令人沮丧的景象。
数千名士兵排成长长的队列,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进。他们也都穿着雨衣,但许多雨衣已经破损,雨水渗透进去,把里面的军服都打湿了。士兵们的靴子深深陷入泥浆中,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拔出来,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有些士兵已经筋疲力尽,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军官们在队列旁边来回走动,大声呵斥,试图维持队形,但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炮兵部队的处境最糟糕。
那些沉重的野战炮被马匹拖曳着,但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上,马匹根本拉不动。炮车的轮子深深陷入泥坑中,几十名士兵在旁边用力推,但炮车仍然纹丝不动。有些地方,工兵不得不用木板铺路,或者用绳索将大炮一点点拖出泥潭。
“该死的天气!”一个炮兵军官咒骂道,“这他妈的比战斗还要折磨人!”
补给车队也一样。装满弹药、粮食和医疗用品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地陷入泥中。车夫们挥舞着鞭子,大声叫喊,但疲惫的马匹已经无力再拉动。有些马车干脆就被遗弃在路边,等天气好转后再来处理。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着这一切,眉头紧锁,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事指挥官,参加过1848年的革命镇压、1859年的奥撒法战争以及第二次近代战争,他可是明白后勤的重要性,但现在,大自然似乎在和他作对。
“大公殿下!大公殿下!”
一个声音从雨幕中传来。阿尔布雷希特转头看去,看到他的副官兰姆上校骑马向他赶来。
兰姆上校在大公旁边勒住马,敬了个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的文件袋。
“大公殿下,刚刚收到气象部门的电报。”兰姆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那群蠢货出现了严重的预测失误。前几天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说未来一周都是晴天,建议我们加快进军速度。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下雨,现在他们又发电报说,预测未来一周都是雨天!”
“什么?!”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参谋长斯特里特少将也骑马赶了过来,一想彬彬有礼的参谋长这时候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怒道:“妈的!这群王八蛋,应该把他们送去军事法庭!预测失误?这他妈的叫预测失误?这叫失职!这叫渎职!”
“一周的晴天变成一周的雨天,”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苦笑,“这些气象学家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他们的那些什么气压计、温度计、风向标,都是摆设吗?”
“大公殿下,”兰姆上校递上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