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打量着这位神父,注意到对方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阁下,请直言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巴尔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其他人,特别在苏炜赤裸的上身停顿了一下:“总长阁下,要不要清理一下闲杂人等。”
这话一出,苏炜顿时涨红了脸,胸口剧烈起伏:“哎,你这个洋毛鬼子,我们都是总长最信任的人。”他握紧了拳头,肌肉绷得紧紧的。
“鹏举(苏炜表字),不可无礼,你们先去外面一等。”刘阿生抬手制止,声音虽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先去外面一等。”说着给罗明使了个眼色。
罗明会意,连忙拉住还想说话的苏炜:“走,老苏,咱们出去说。”他几乎是半推半拽地把苏炜弄出了房间。
待门关上后,刘阿生亲自为巴尔斟茶。茶汤清澈,带着淡淡的翠绿色。“您现在可以说了。”
巴尔端起茶盏,慢慢啜了一口,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件事对你们有好处。”他放下茶盏,声音突然压低,“我们是要前往远东帝国、日本访问的奥地利帝国东方舰队。”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结果荷兰人不守规矩,对我们在这的殖民地,呃......”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寻合适的词句,“就是我们的土地发动了袭击,所以我们打算报复回来。”
刘阿生陷入了沉默,事实上,他不知道奥地利在哪,他见过英国人、法国人,的的确确很少见到一个所谓的奥地利的外国人。
巴尔放下茶盏,继续说道:“总长阁下可能不太了解欧洲的形势。我们奥地利帝国是欧洲最古老的帝国之一,疆域辽阔,横跨中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地图,在桌上慢慢展开。地图上用拉丁字母标注着各国国名,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您看,这是我们的维也纳,这是荷兰。我们的领土,比荷兰要大上十几倍。”
刘阿生凝神望着地图,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从疆域大小的对比上,也能看出奥地利确实远非荷兰可比。
“我们的皇帝陛下,”巴尔假借弗朗茨的名义说道,“对荷兰人在东方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他们封锁航道、垄断贸易、欺压邻邦,这些行径已经引起了欧洲各国的不满。”
说到这里,巴尔的声音放得更低了:“这次我们的东方舰队来访,就是要联合所有被荷兰人欺压的势力,一同向巴达维亚总督施压。我们的军舰装备着最先进的火炮,有充足的火力支援。”
他顿了顿,直视着刘阿生的眼睛:“我知道兰芳现在的处境。十年前的那场变故,让贵国失去了很多自主权。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如果您愿意配合,我们可以在谈判桌上要求荷兰人收回那些不平等条约。”
刘阿生端起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慢慢转动着杯子,看着茶叶在水中翻滚。他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被迫在协议上按手印的屈辱时刻。
“总长,”巴尔又补充道,“您也知道,荷兰人一向软硬兼施。他们害怕强者,欺压弱者。如果这次我们联合起来,他们必定会让步。”
屋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刘阿生终于开口:“巴尔先生,您说的这些,事关重大。兰芳虽小,但也是数十万华人的家园。这样的决定,我一个人作不了主。”
他站起身,整了整长袍:“请给我一晚上时间,我需要召集其他领导人商议。”
巴尔也随即起身:“当然,这是应该的。不过......”他的声音略带提醒,“荷兰人在东万律也有耳目,还请总长务必谨慎行事。“
“这一点请放心,”刘阿生淡淡一笑,“我们华人在这里经营了百年,有我们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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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生府邸的密室里凝聚着一股沉重的气氛。铜制油灯在红木圆桌上投射出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十几张凝重的面孔。檀香袅袅升起,与室内微涩的茶香交织在一起。
“诸位,今天来了一位奥地利神父......”刘阿生将下午的谈话内容简要叙述了一遍。
他特别提到了神父谈及奥地利帝国在欧洲的势力,以及对南洋贸易的兴趣。说到关键处,他刻意放缓语速,仔细观察着在座各位的反应。
“天赐良机!“成章先生激动地一拍桌子,茶杯随之轻颤。“荷兰人这些年对我们步步紧逼,如今有强国愿意帮我们......”
秘书罗明打断道:“成章先生,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想,他们比荷兰还强大,万一......”他欲言又止。
“万一什么?”靠在墙上的苏炜反问。
一直沉默的带着眼镜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开口了:“万一他们想取代荷兰人的地位呢?或者比荷兰人更加变本加厉?”这位兰芳最初的创始家族的族长向来以谨慎著称,“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啊。”
总长刘阿生看向坐在角落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