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重新拿起已经有些掉漆的旧喇叭。
他快步走上临时搭建的简陋台前,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再次号召大家站了起来,继续高喊口号。
没过多久,一队穿着鲜艳红色制服、佩戴着闪亮徽章的皇家卫队士兵出现在广场边缘。他们护送着一位衣着考究的绅士——宫廷秘书图菲克男爵——缓缓穿过人群,直奔奥利维尔先生所在的位置。
图菲克男爵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快,但还是强忍着不适的心情,轻轻拍了拍还在声嘶力竭演讲的奥利维尔先生的肩膀。“咳咳,奥利维尔先生、奥利维尔先生!!!”他不得不提高嗓门,以盖过周围的喧嚣。
“啊?”奥利维尔装作吃惊的样子,转过身来,“请问您是哪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图菲克男爵略显僵硬地微微躬身,用一种刻意的礼貌语气说道:“在下是皇家秘书图菲克男爵。奥利维尔议员阁下,我带来一个消息:皇帝陛下有请!“”
随后,图菲克男爵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的市民们,他的鼻子微微皱起,仿佛闻到了什么令人不悦的气味。他用一种近乎厌恶的语气补充道:“至于这些人嘛...”他不屑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回家去吧。演出结束了。”
奥利维尔、儒勒·法夫尔和欧内斯特·皮卡德等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经过短暂的沉默,奥利维尔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么,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带路吧,尊敬的男爵阁下。”
就这样,这群曾被视为“麻烦制造者”的共和派领袖们,在皇家卫队的护送下,踏上了通往杜伊勒里宫的道路。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巴黎蒙蒙细雨中,留下广场上一片困惑而兴奋的喧嚣。
....
布达佩斯。
这座城市被围困一周多了,由于没有疏散市民,城中的粮食消耗的非常快,匈牙利共和国政府不得不实行配给制,这导致布达佩斯的市民们对所谓的共和国政府怨气很大,毕竟之前大家日子过得好好的,没事叛乱干啥。
而在佩斯市政厅的一个地下室,好几天没有见过阳光的科苏特先生现在脸色有些苍白,还透着病态的红,他颤抖着双手摘下自己的眼镜。
“呼......”他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那些焦虑不安的政府要员,沉声问道:“诸位,眼下这种困境,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内政部长乔鲍作为科苏特先生的心腹,早已为自己和上司准备好了退路。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呃......总统阁下,事实上,我们还有一条秘密通道。”
见总统没有反对,乔鲍继续说道:“请您放心,总统阁下,这条地下通道一直延伸到城外的密林深处。我们可以化装成普通平民,悄悄逃出佩斯。”
他眼神游移,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几位将军和政府成员,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我们可以去英国寻求政治庇护,又或者,我们可以远渡重洋,前往美国。那里,哈布斯堡的爪牙绝对伸不到。”
乔鲍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立刻安抚了几位提心吊胆的政府成员。
毕竟,按照十年前的经验,维也纳政府对他们这些叛乱者是绝不手软的——一旦被捕,立即处以绞刑。如果能够稍微推迟一下去见圣伊斯特万陛下的时间,那可真是天大的幸运了。
科苏特先生默默注视着眼前这群只想着逃命的内阁成员,不由得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他暗自思忖:国家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难道大家都已经失去了十年前那种慷慨赴死的气节了吗?
其实,他最初也曾动过逃离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岂不是和十年前的仓皇出逃如出一辙了吗?
昨晚,他与自己的心腹里宾特洛夫彻夜长谈。这位总统办公室主任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一句让科苏特难以忘怀的话:“落幕的时候你必须站在舞台上,科苏特总统阁下。”
沉默良久,科苏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都准备准备吧,今晚凌晨就走。“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陶马什先生一脸震惊,声音都有些颤抖:“什么?总统阁下?您......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这些年来,他们始终追随科苏特先生的脚步走到今天。如果科苏特不在了,匈牙利复国运动该何去何从?
科苏特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劝阻,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大匈牙利王国地图,深深地叹了口气:“十年之前,是拉约什·巴蒂亚尼总理慷慨赴死;十年之后,轮到我来完成这个使命了。但请相信,匈牙利的革命事业终将如火种般传播下去,直到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环视四周,目光炯炯有神:“诸位,你们都是马扎尔民族的精英。请谨记我的话:如果革命想要成功,我们必须耐心等待。等到奥地利帝国内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