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位衣冠楚楚但脸色铁青的男子——波普伯爵,他周围环绕着几位同样神色凝重的温和派贵族、资本家。
自从智者费伦茨·迪克先生率领大部分精英前往维也纳谈判后,佩斯这边剩下的温和派就以波普伯爵为首。而另一位领袖伊斯特万·塞切尼伯爵则被弗朗茨皇帝邀请去了维也纳养病。
科苏特总统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盯着面色不佳的波普伯爵,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波普伯爵,您还在观望吗?费伦茨·迪克先生为什么至今未归?我听说他已经被哈布斯堡家族投入了监狱。”
科苏特的这句话让长桌对面的一众温和派代表们有些激动了起来,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贵族代表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责道:“谁让费伦茨·迪克先生被捕的!还不是你!我们眼看就要和维也纳政府谈判成功了,你们这帮人却在搞什么鬼!”
“嗯?!”科苏特身后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军官眼睛一瞪,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位年轻贵族。他的手不经意间摸向腰间的手枪,这个动作瞬间让年轻贵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波普伯爵见状,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开口道:“够了,科苏特,让你的人把枪都放下。这还能算是谈判吗?”
科苏特微微一笑,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们,包括那个壮汉军官,立刻收敛了气势,规规矩矩地站好。与十年前相比,科苏特显然已经培养出了一支忠心耿耿的嫡系力量。
波普伯爵见气氛稍缓,决定开门见山:“我们还是聊点实际的吧,科苏特。我相信你也不是罗伯斯庇尔那样的疯子,不会想把我们都杀光。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科苏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变得柔和了些:“我需要钱!我知道,我们大家都是对抗哈布斯堡家族的同路人,都是革命的同志,不是吗?这十年来我们谁也没交过税,也许,你们可以为伟大的革命事业捐赠一点?”
话音刚落,一位脸上布满雀斑的小贵族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自己怎么不捐!”
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可是东西方共通的。而且,这次革命派的行为的确有些太过分了,直接动武打破了既有的游戏规则。
科苏特眉头一皱,显然对被人打断讲话感到不悦。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对面那群衣着华丽的贵族,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我们早就把所有家当,包括我们的生命,都奉献给了伟大的匈牙利王国。”
“你们不会以为所谓的弗朗茨皇帝在镇压这次革命之后还会放过你们吧?”科苏特眯着眼睛,笑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波普伯爵皱着眉思考,他也清楚,如果这次法撒奥战争,维也纳政府府取得了绝对胜利,必定会严厉整治国内。
因此,对于革命派的起义,他心里还是有几分认同的。
他们温和派刚好是一股政府和革命派都要争取的力量,可以左右摇摆。
不过,眼下的形势似乎有些失控了,完全脱离了迪克先生的安排。
这个科苏特流亡回来竟然会掀桌子了。
波普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终于开口问道:“你要多少?”
科苏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
波普伯爵立刻接话:“一千万弗洛林?”这话一出,周围一些温和派的代表都不禁松了口气。一千万还好,随便几个大贵族凑凑就能出来。
然而,科苏特冷冷一笑:“一亿弗洛林,外加你们手中的军事力量。”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对面的温和派代表们纷纷起身,义愤填膺地声讨起这位曾经的“朋友”来。
“科苏特,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位面色涨红的贵族厉声喝道。
“一亿弗洛林,你怎么不去抢啊!”另一位年长的代表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需要自卫的力量!”有人愤怒地拍着桌子。
当然,这笔钱对在座的几位来说并非难事。但为了防止科苏特再次狮子大开口,除了要表达强烈的抗拒之外,他们更担心的是科苏特要夺走他们手中的军事力量。
这一点至关重要,几乎每个贵族都有看家护院的几个精锐护卫,再加上家族子弟从军或者培养军事素质,这股力量绝不容小觑。1848年的革命之所以能几次打败奥地利正规军,正是这些力量发挥了重要作用。
要不然,光凭一帮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奴和平民,怎么可能打得赢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呢?
“有代价的。”科苏特的话一出口,众人就纷纷闭嘴了。
“布达皇宫谁想要?”呃,大部分贵族是没这个心的,有心也大多出不起这笔钱,而且也可能维护钱都不够,维护自己家的一些祖上传下来的老旧城堡就够花钱的了。
“佩斯郊外的冶炼厂谁要?诺尔玛法森林?国有土地?还是布达的市政厅?只要交了这笔钱,你们任何人都可以来买。”科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