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仿佛有一辆蒸汽小火车在刘老汉脑海里启动。
炙热的白气都从他鼻孔和耳朵喷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刘老三好一会儿,没说一句话。
忽然,他动了,动若脱兔,从竹篱笆院墙中,抽出一根手腕粗的竹竿,死命朝儿子身上招呼。
“乓乓乓!”
“嗷嗷嗷~~”刘老三不敢还手,但可以跑,一边绕着圈,在门前晒谷场奔跑,一边嚎叫,“爹呀,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你就不能忍一忍,等晚上关上门再打?”
“我入你老母,二十两银子,你怎么敢输哟!”
刘老汉彻底上头了,嘴里各种叫骂,手上竹棍毫不留情,“别跑,你个败家子,让老子打死你。”
“你不入我老母,怎会有我?爹呀,打死了我,你人财两空,没了银子也没了儿子,何必呢!”刘老三抱着脑袋,一边跑一边叫。
“畜生别跑,打死了你,让我高兴高兴!”刘老汉继续追赶。
小羽看得目瞪口呆。
雍齿怒喝道:“刘老头,刘季,你们别想糊弄过去。二十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刘老汉停下脚步,左手扶着膝盖,一边弯腰喘气,一边用右手竹棍指着自家院子,道:“小子,银子是真的一两也没有。
但我刘家从来不欠人家赌债,家里有什么你看上的,自己去搬!”
“爹呀,不能呀!”刘老二撕心裂肺地叫。
“住口,再嚷一句,老子连你也打死了!”刘老汉喝道。
雍齿冷笑一声,带着十几个恶少年冲进刘家,真的是什么值钱拿什么。
有人牵牛,有人拉骡子,有人捉鸡,有人去鸡窝里摸鸡蛋,还有人冲进厅堂,去搬农具。
刘老汉的续弦李氏,刘老二的媳妇,婆媳俩仿佛是天塌了,瘫坐在院子里哭天呛地,却都很老实,没去阻拦,任由雍齿指挥人搬东西。
一群恶少年在屋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将六畜与带铁的农具拿光了才出来。
“刘季,你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看值不值二十两?”雍齿笑嘻嘻地喊道。
刘老汉抽了儿子几下,这会儿不再追赶。
父子两个都垂头丧气,蹲在石碾子边上,仿佛在数地上的蚂蚁。
听到雍齿叫喊,刘老三木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雍齿,拿到了东西,就赶紧滚吧!”
“哈哈哈,刘老三,下次寻只好点的斗鸡,再来跟我赌呀!”
雍齿大笑数声,带着一众小弟扬长而去。
小羽也夹杂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刘老三打儿子时,她已经盯着刘邦看了许久。
没看到半点“天子气象”,刘邦的面相甚至不如奚涓、钟离昧他们。
不过,他的确有一些贵人之气,头顶一团浓白之气中,夹杂了一丝青色。
非常符合老刘家的风水格局,却一点不符合“汉高祖”的气象。
小羽既不觉得自己看错了,也不认为她之所见,就是刘邦的真实命数。
只能说,算命望气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