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半人半妖的形态——类人的身躯覆盖着金钱斑纹的皮毛，头颅却是完全的豹子模样，两颗犬齿突出唇外，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大王，新酿的血酒到了。”一只化形不完全的猫妖侍女跪着呈上琉璃盏。
杯中液体猩红粘稠，表面浮着几粒疑似眼球的圆球。
豹烈一饮而尽，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这是用百名少女之血混合灵药发酵的珍品，每月才能产出三坛。
青铜鼎内的炭火噼啪作响，上面架着个特制的铁笼，笼中关着个洗刷干净，约莫十六七岁的人族少女，皮肤已经被蒸得通红。
可怕的是少女是活着的，她惨叫着，但是被固定动弹不得，两名豺妖厨师正用长针在她身上扎出细密的小孔，好让调味料渗入肌理。
“大腿肉不要烤太久。”豹烈用爪子敲击扶手，“本王喜欢带血丝的嫩肉。”
突然，殿外传来翅膀扑棱声。
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穿透结界，落地化作个披着羽衣的瘦高男子。
侍卫们纷纷跪伏——这是血虎王麾下的传令使黑羽。
“豹烈大人。”黑羽单膝触地，神色恭敬道：“虎王有令，玄天剑宗张青阳将坐化，全军集结，十日后兵聚青玄府！”
宝座上的豹妖猛地直起身子，金瞳中迸出嗜血的光芒。
他一把捏碎琉璃盏，碎渣刺入猫妖侍女的脸颊也不敢出声。“终于等到这天了！”
豹烈的咆哮震得梁柱簌簌落灰，“传本王令，全城妖族停止一切享乐，备战！”
随着号角声响起，整座赤岩郡城如同被捅破的蚁穴。
肉铺老板们匆匆收起人肉，换上磨利的兵器；市场里的“商品”被就地宰杀制成肉干军粮。
就连血宴台上的百名人族也被拖下来，活着装进特制的腌肉桶——妖族相信食用恐惧中死亡带着浓烈怨气的肉能增强妖力。
豹烈站在城楼上，望着如潮水般涌向校场集结的妖群。
东城是豺狼部落的弓箭手，他们用人筋制成的弓弦在月光下泛着惨白。
西城聚集着犀牛妖的重甲兵，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
最令他得意的是亲自调/教的三百豹妖亲卫，这些战士能保持人形作战，却有着野兽的敏捷与残忍。
“报——”一只鼠妖连滚带爬地跪在跟前，“地牢里关押的三十名人族修士企图越狱，已被击杀二十八人...”
豹烈一爪子拍碎城垛：“废物！剩下两个呢？”
“逃、逃往地下水道了...”鼠妖抖如筛糠，“但其中有个玄天剑宗弟子伤了咱们七个兄弟...”
他舔了舔獠牙：“派毒蝎小队去追，要活的，本王倒要看看，这些两脚羊的骨头有多硬！”
当月亮升至中天，赤岩郡已变成一座巨大的兵营。
豹烈站在沙盘前，利爪划过代表青玄城的模型。
他抚摸之前大战，被玄天剑宗金丹长老斩断的左耳，伤处至今还会在雨天隐隐作痛。
“老东西，”他摩挲着耳根的疤痕，狞笑道，“这次定要嚼碎你徒子徒孙的每一根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