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长青手中的八宝龙舌枪“铛”地一声掉在地上，他顾不得捡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龟池后的暖阁。朱离和牧玉瞳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
暖阁内温度比外面高出许多，中央摆放着一个铺满稻草的竹篮，那颗金红相间的蛋正在剧烈摇晃。
蛋壳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隐约可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奋力挣扎。
“都让开点！”老污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烟枪在门框上敲了敲：“涅槃重生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青却充耳不闻，他神色激动，手指微微发颤。
三年来与大凤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那只总爱站在屋顶打鸣的小公鸡，那个为鹰嘴山英勇战斗身影，还有雪地上渐渐冰冷的躯体...
“咔嚓！”
蛋壳顶端突然破开一个小洞，一片青色的绒毛探了出来。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很快整个顶部都被顶开。
一只湿漉漉的小脑袋费力地钻出，青玉般的喙上还沾着蛋液。
“大凤！”小禾的声音哽住了。
小鸟浑身覆盖着淡青色的绒毛，唯有头顶有一簇火焰状的红羽。
它睁开眼的瞬间，长青仿佛看见两缕旋风在它瞳孔中流转。
当它完全挣脱蛋壳，众人才看清它的全貌——形似雏凤，尾羽虽短却已显出分叉的雏形，翅膀上的羽毛排列如鱼鳞，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咕...”小鸟发出虚弱的叫声，歪歪扭扭地朝长青走来。
长青连忙伸手接住它，小家伙在他掌心蹭了蹭，突然转身扑向蛋壳，开始狼吞虎咽地啃食那些金色碎片。
每吃下一片，它身上的青光就明亮一分，绒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密。
“快把三年份的神农壶水拿来！”老污龟开口喊道。
八金连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玉瓶。长青小心翼翼地托着小鸟，将壶水缓缓倒入它口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水流在接触鸟喙的瞬间竟化作青色光点，被它完全吸收。小鸟的身体开始膨胀，从巴掌大小迅速成长到正常公鸡的体型。
当最后一片蛋壳被吞下，它突然振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青色羽毛完全舒展开来，尾羽已长至三尺，每一根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落在长青肩头，亲昵地用喙梳理他的头发——这个动作如此熟悉，让长青眼眶发热。
“大凤...”他伸手抚摸它的羽毛，触感不再是曾经的温暖，而是带着微凉的顺滑，仿佛在抚摸山涧的流水。
老污龟吐出一口烟圈：“涅槃成功，现在该叫它大风灵鸟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大凤突然张开双翼。阁内无端掀起一阵旋风，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它清啼一声，羽翼上的纹路亮起青光，三道月牙状的风刃凭空凝结，“唰”地劈向院中的石凳。石凳应声裂成四半，切口光滑如镜。
“好厉害！”朱离拍手欢呼。
小凤见到羡慕坏了，都有种立马自我补刀狗带然后涅槃的冲动。
不过涅槃有风险，有失败的风险。
大凤得意地昂起头，翅膀一扇便腾空而起，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它在院子上空盘旋，青羽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随着它的飞舞，空气中的气流开始有规律地旋转，很快形成一个小型龙卷，将地上的积雪卷上天空。
“快停下！”长青连忙喊道，“院子要遭殃了！”
龙卷风立刻消散，大凤乖巧地落回他肩头。但紧接着它又张开喙，一团赤红火焰喷涌而出，在空中炸开成绚丽的烟花。
火焰与旋风交织，竟形成火龙卷的奇观，热浪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风火双属性...”老污龟眯起眼睛：“这扁毛畜生到也是好运，进化中没有被抹去以前的天赋法术。”
长青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哽咽。他一把抱住大凤的脖子，揉着着它的脑袋：“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显摆...”
大凤轻轻啄了啄他的耳垂，就像从前那样。
虽然羽毛变了颜色，身躯也变小了，但是能力变得更强了，但长青知道这还是他的大凤——那个会学他练拳、会和小凤打架、会为他挡刀的大凤。
“汪！”二毛不知何时挤了进来，兴奋地原地转圈。
大凤从长青肩头跃下，一翅膀拍在狗头上，就像过去无数次打闹时那样。
小凤也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伙伴。两只灵禽的喙轻轻相碰，一串火花在它们之间迸溅。
“好了好了。”长青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为了庆祝大凤回来，今晚举办篝火晚会！”
“我要吃烧鸡！”朱离举手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