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大捷的详细战报,连同那一百零三颗用石灰处理过、装在特制木箱里的西羌首级,以及缴获的军旗、部分精良弯刀,被叶秋以六百里加急,派最可靠的亲兵小队,一路护送,直抵京城。
当这支风尘仆仆却难掩兴奋的队伍穿过京城大门,径直前往皇宫和兵部衙门时,消息就像滴入热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北境又打胜仗了!”
“不是击退,是全歼!叶将军麾下的神秘部队,把西羌一个百人队给连锅端了!自己一个没死!”
“真的假的?这么神?不会是吹牛吧?”
“吹牛?首级和军旗都送来了!兵部门口摆着呢!好多人都去看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编撰“神秘天兵夜破羌营”的故事,虽然细节全凭想象,但那股扬眉吐气的劲儿是实实在在的。
皇宫,御书房。
李云轩看着叶秋的奏报和那份由叶明补充的、关于“锐士营”作战细节的密折,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真正开怀的笑容。
他用力拍着御案:“好!好一个‘剔骨’行动!叶秋打得好,叶明练得更好!此战,扬我国威,壮我军魂!看谁还敢说新军是花架子,说火器是奇技淫巧!”
他当即下旨,对北境参战将士,特别是“锐士营”所有成员,予以重赏,所有战死者(虽然此战无阵亡)抚恤加倍。并再次严令兵部、户部,全力保障北境军需。
太子李君泽更是兴奋,直接在东宫设下小宴,只邀请了叶明和叶风。
“表弟,你这‘锐士营’真是给为兄,给父皇,给咱们大夏长脸了!”
李君泽亲自给叶明斟了一杯酒,“无声无息,全歼敌寇,自身毫发无伤!此等战绩,亘古未有!我看靖王那边的人,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叶风也笑着举杯:“是啊,明弟。如今捷报传来,朝野振奋,之前那些说新军招祸的言论,不攻自破。户部那边几个之前阴阳怪气的家伙,今天见了我都绕着走。”
叶明虽然心中也颇为振奋,但依旧保持着冷静:“表哥,二哥,此战虽胜,但只是小试牛刀,切不可大意。西羌吃了这么个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靖王那边,更不会因为一次失利就收手。我担心,他们会用更阴险的手段。”
仿佛是为了印证叶明的话,此时的靖王府密室内,气氛比北境的寒冬还要冰冷。
靖王李云瑞脸色铁青,地上摔碎了一套上好的景德镇茶具。他面前站着几个心腹谋士和将领,个个噤若寒蝉。
“废物!都是废物!”靖王低声咆哮,“一百多人,被人摸到眼皮底下宰了个干净,连个响动都没有!西羌人都是猪吗?!”
一个谋士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息怒。据逃回来的零星羌兵描述,袭击者行动如鬼魅,手段狠辣精准,不似寻常军队,倒像是……专业的杀手或者……叶明秘密训练的那支‘锐士’。”
“锐士营……”靖王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叶明小儿,果然还藏着后手!此獠不除,必成大患!”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朝堂上,我们暂时落了下风。叶家挟大胜之威,陛下和太子更是对其信任有加,硬碰硬不明智。”
“那王爷,我们接下来……”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靖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们不是能打吗?不是靠着火铳犀利吗?那我们就从根子上,毁了他们的倚仗!”
他看向一个负责情报的谋士:“我们安插在皇家工坊的人,到什么位置了?”
那谋士连忙回道:“回王爷,有一个已经混到了焦炭坊的小管事,还有一个在火药坊做配料学徒。”
“很好。”
靖王点点头,“传令下去,让他们找机会,在送往北境新军的火药或者焦炭里做点手脚。不需要多,只要一部分批次出问题,比如火药受潮失效,或者焦炭里混入易爆的杂质……到时候,两军阵前,火铳打不响,甚至炸了膛……”
密室内的几人闻言,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一招太毒了!一旦成功,新军必然损失惨重,士气崩溃,叶明这个新军缔造者更是难辞其咎!之前所有的功劳,都会化为泡影,甚至变成催命的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