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的厨房里,柳琦鎏看着母亲弯腰添柴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要是能像别人家那样用上天然气就好了。”母亲轻声叹息道,声音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一丝无奈。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却又深知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很快到了2014年春节,柳家大院里张灯结彩,本应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然而,在这欢庆的背后,一场巨大的冲突却在柳琦鎏和柳琦泽之间悄然酝酿。
这也是柳家兄弟姐妹之间四十多年以来第二次发生正规的冲突。第一次冲突的场景如老电影般在柳琦鎏脑海中浮现:当年为了垒墙头,柳琦泽伙同父亲和自己大打出手,那场面尘土飞扬,叫骂声、争吵声混杂在一起。虽然最后以柳琦泽道歉而结束,但那一道伤疤依然深深刻在柳琦鎏的记忆中,毕竟他是哥哥,不得不宽容一些。
今年,冲突的导火索是铝合金门窗加工费。柳琦泽早些年就开始从事铝合金门窗加工生意,这些年也算小有所成。春节前,柳琦鎏翻新房子,铝合金门窗自然是找柳琦泽来做。
春节期间,柳家兄弟姐妹围坐在圆桌旁吃团圆饭。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这时,柳琦泽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哥,这铝合金门窗的加工费,应该结算了吧?”
柳琦鎏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满:“老弟,这加工费我早就给你说了,让你尽快给我一个工料费清单,我给你结算。现在多半年过去了,也没见到你给我清单,怎么反而怪我了?”
大姐二姐听了也帮腔道:“你们哥俩商量着来,不要伤了和气,都不是外人。”她们的话让餐桌上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并没有真正化解矛盾。
柳琦鎏继续说道:“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干活终究不是办法。你给人家干活一定要早干完,早完工,早结算,不要拖拖拉拉。就比如你给我干活,纱窗催多少次都不给安装,谁家等得起?你把活干完了才好结算加工费。你干不完活,没人给你结算加工费,时间长了,门窗出了问题,你再给人家维修,如果需要只是人工费,人家不给也就算了,换零件你要不要零件费?加工费还没有结清,维修费你都没有要的理由。因为你还在给人家加工期间,维修费就包含在了加工费里。早就告诉你不要这么干活,会赔得你无话可说。你就是不听,你说你每年有多少欠款要不回来?你也要不回来,因为你还没有给人家干完活,留着小尾巴。”
柳琦泽听着哥哥的一番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但他并没有反驳。他深知哥哥所言非虚,自己这些年确实因为拖延和不及时完成工作,导致很多款项收不回来。但面对哥哥的指责,他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
“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柳琦泽终于开口,“但你也知道,这几年生意难做,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按时完成所有的工作。我也想早点把事情做好,让大家满意。”
柳琦鎏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些:“老弟,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样不仅对你自己有好处,对客户也是一种负责。咱们柳家人,不能丢脸啊。”
听到这里,柳琦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哥哥虽然严厉,但始终是为了他好。
柳琦泽平日里就有些小心思,总想着能多占点便宜。他看到加工费的事被哥哥数落了一顿,先是低着头,眼神闪烁,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着提出了另一个话题,那就是关于舅舅遗产的事。
“哥,我寻思着,舅舅这遗产吧,能不能按照你弟妹先前说的从里边抽出一部分利益给我。你看啊,你除了嫂子承诺的给我那块宅基地,以后村里分发土地分红的时候,把舅舅那一份三一三剩一,给我儿子留一份呗。”柳琦泽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得更低了,眼睛却时不时偷偷瞟向柳琦鎏,观察着他的反应。
柳琦鎏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变得严肃而坚定。他断然拒绝道:“老弟,舅舅丧事是我一个人操办的。上次我在还你钱的时候曾经让你做出过选择。我借了你一万八,本想着还给你四万就算清了,可你觉得不满足,我只好把一万八先还给你,等你想好了再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柳琦鎏站起身来,走到柳琦泽面前,语重心长地说:“老弟,记住,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要因小失大,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到时候,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再这么闹下去,我就把所借你的钱一万八还给你,其余免谈。”
柳琦泽一听,顿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暴躁起来。他跳着脚,脸涨得通红,手指着柳琦鎏,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一点分红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就是不想给我,你个没良心的。”他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柳琦鎏则冷眼看着他,双手抱在胸前,不说一句话。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失望和无奈,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