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李子扬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臣在藩王离京之后,因替太后仁德忧心,便在周王府安插了枚棋子。”
“此人能言善辩,最擅揣摩人心。”
“他如今已探得消息,赵宏业不满父兄,渴望得到王位继承权。”
“若是……”
李子扬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秒,才又开口。
“若是他在赵宏业耳边煽风点火,肯定能让他成为朝廷削藩第一步的破土石。”
“那赵宏业本就是个志大才疏的草包。”
“被连番吹捧,又被煽风点火,必定飘飘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父子兄弟之间的嫌隙,也会越来越大。”
“皆时,便是最好的机会。”
“臣届时命人告诉他,若想夺得世子之位,唯一的办法,就是来京城,向太后和陛下‘尽忠’,揭发他父亲的‘不臣之心’。”
“只要大功告成,周王世子之位,乃至未来的周王之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暖阁内,针落可闻。
小皇帝赵恒张大了嘴巴,他从未听过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儿子竟然要告发自己的父亲。
“依臣看,此番手段之下,不出十日,这赵宏业,便会偷偷潜来京城,向太后您‘鸣冤’。”李子扬自信说道。
珠帘后的太后,沉默了许久。
“李爱卿,你这手段,倒真是……可以。”
“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待倒这周王逆子到了京城,你便即刻带他来见哀家。”
七日后,夜。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从侧门驶入了皇城。
马车在偏僻的景仁宫外停下,车上走下一个身穿锦衣,却面色惶恐的青年。
正是从开封府千里迢迢潜逃而来的周王次子,赵宏业。
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他穿过幽深的宫道,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偏殿。
“殿下,请在此等候,太后稍后便至。”
小太监将他引入殿内,便躬身退下,并关上了殿门。
赵宏业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央,心中惴惴不安。
殿内陈设华美,地龙烧得暖意融融,可他却感觉浑身发冷,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不知道自己此行是对是错。
但一想到兄长赵宏信那张平庸的脸,和父亲看向自己时那失望的眼神,一股怨毒和野心便重新占据了他的内心。
富贵险中求!
只要扳倒了父亲和兄长,他就是未来的周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威严的女声,忽然从殿内的一道珠帘后响起。
“你就是赵宏业?”
赵宏业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冲着珠帘的方向重重磕头。
“罪臣……罪臣赵宏业,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罪臣?”珠帘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你何罪之有啊?”
赵宏业身子一颤,咬了咬牙,将早已在心中排演了无数遍的说辞,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太后!罪臣此来,是为向太后和陛下尽忠,揭发……揭发我父周王赵景明的不臣之心!”
他声泪俱下,言辞恳切。
“我父自就藩开封之后,便心生怨怼,时常在府中宴饮时,非议朝政,诋毁太后与陛下!”
“他还私下招募兵勇,囤积粮草,更与江湖匪类往来,意图不轨!罪臣多次劝谏,非但不得他采纳,反而被他斥责,禁足府中!”
“罪臣……罪臣实在不忍见皇家骨肉相残,不忍见大晏江山动荡,这才冒死逃出开封,前来京城,将一切禀明太后!”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太后,这是罪臣偷偷记下的,我父与那些匪类往来的信件誊抄,以及他私自招募的兵勇名册!请太后明鉴!”
这本册子,自然是李子扬的“棋子”帮他准备的。
珠帘后沉默了片刻。
一名老太监从珠帘后走出,接过册子,恭敬地呈了进去。
又过了许久。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紧接着,太后那蕴含着雷霆之怒的声音,从珠帘后爆发出来。
“好一个周王!好一个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