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两人便来到了清河不净世。还没进门,就听见演武场那边传来聂怀桑有气无力的哀嚎:
“先祖……轻点儿……哎呦喂,我这胳膊要断了……”
接着是聂家先祖那洪钟般的训斥:“我聂家儿郎,怎么能如此文弱!”
聂明玦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怀桑,专心点!按先祖说的做!”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两人走进演武场,只见聂怀桑穿着一身短打,正龇牙咧嘴地挥着一把沉甸甸的大刀,动作僵硬,额上全是汗珠。
聂明玦站在一旁监督,而聂家先祖的神识虚影则飘在半空,面色严肃。
聂怀桑一眼瞥见他们,如同见了救星,把刀一扔就扑了过来:“魏兄!含光君!你们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吧!”
魏无羡大笑着侧身避开:“聂兄,看来你这又是动脑子又是练拳脚的日子,不太轻松啊?”
聂明玦和聂铁山上前见礼。
魏无羡寒暄了几句,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聂先祖在上界多年,想必很清楚,大道三千,各有其路。有人以刀证道,有人以剑明心,有人以琴养性。怀桑天生心思细腻,于谋略经营上有过人天赋,这是他的道。强逼他走刀修的路子,反倒是明珠暗投了。”
聂铁山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聂怀桑瘦弱的身板和苦哈哈的脸,又看向校场上其他正在刻苦练刀的弟子,脑中闪过了在上界见过的种种不同道法。
他终究不是固执迂腐之人,长叹一声:
“罢了......老夫在上界,确实见过不以武力见长,却同样威震一方的仙君。是老夫着相了,总想着不能让聂家刀法失传,却忘了因材施教的道理。”
他看向聂怀桑,语气缓和不少,“从明日起,你就不必练刀了。”
聂怀桑喜出望外,正要道谢,却见魏无羡从袖中取出一本古籍递给他,笑道:
“聂兄,我来之前就想着你可能用得上,特意找出来的。这本《文心道诀》,是以文入道的功法,最适合你这样的聪明人。你拿去好好参悟,说不定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修行之路。”
聂怀桑接过功法翻看几页,越看越是惊喜,连连作揖:
“魏兄大恩,小弟没齿难忘!”
聂明玦也上前行礼道谢,魏无羡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当晚,聂明玦设宴款待。席间美酒佳肴琳琅满目,聂怀桑换回熟悉的广袖长衫,神采飞扬地讲述着他修炼新功法的心得,连日来的愁闷一扫而空。
酒至半酣,聂怀桑稍稍凑近魏无羡,压低声音道:
“魏兄,有件事...是关于江晚吟的。听说他被江家先祖送到别院后,终日酗酒谩骂,仆从都不愿近身伺候。前几日他醉酒后跌入莲花池中...淹死了。”
魏无羡执杯的手微微一顿,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果然...最终困住他的,还是他自己的心魔。”
但凡江晚吟心性好一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即便他失去金丹,只要心志坚定,总能找到别的出路。可惜,命运不会眷顾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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