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要说最令阿列克谢印象深刻的,还得是民意代表对圣联官员的弹劾权。
尤其是秘密弹劾权。
民意代表是可以向净化庭提交材料,申请对某位圣联地方官员的秘密调查的。
这也是不少民意代表,会在大众面前自称为“圣孙之眼”。
“可这么大庭广众诋毁枢机,还是有些太过分了吧,不需要管一管吗?”
“我可不能管,我管了就会违背修会中立原则。”戈丹嘴角一弯,“不过我不管,不代表别人不会管,你看,说着就来了。”
阿里克谢扭过头,却见三个穿着漂洗工外套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人走去。
“你敢公开诋毁奇尔维斯阁下?”领头的漂洗工指着那青年鼻子骂道。
青年将传单放到一边的木柜子上:“我够客气,没把喝假酒的老酒鬼喊出口!”
“酒本来就是迷人心智的玩意儿,《诫酒令》不该废止,我看该改做《禁酒令》才对!”
“放屁,你们就是害怕没法从恩情市场低价购粮!”
“冕下还是太仁慈了,就该把你们这些贵族余孽全部杀干净!”
“说谁贵族余孽呢?说谁贵族余孽!”
两人越吵越凶,声音越吵越大,甚至开始推搡拉扯。
一名嘴笨的漂洗工插不上话,左看右看,上前一脚踢翻了青年募捐的木柜子。
叮叮当当,稀稀拉拉的铜币与银币滚落满地。
“魔鬼的儿子!”那青年大怒,一拳就砸在了漂洗工的眼眶上,将他打的倒翻倒地。
“好了,现在该去叫守夜人了。”戈丹打了个响指。
旁边跟随的小伙计一溜烟从人群缝隙中穿过,片刻便带着三个头戴盔帽的守夜人跑来。
“嘟嘟嘟——”铜哨吹响,史莱姆硬胶棍砸下,几名闹事的人登时鼻青脸肿地趴到地上。
看着被按倒后,还在互相叫骂的几人,阿列克谢有些明白过来。
“山地派与平原派?”
“是的。”
“我以为1450年第三次修宪后,山地派和千河谷的贵族一起消失了呢。”
“贵族可能会消失了,但贵族消失不太可能。”戈丹并不像年轻人那样愤世嫉俗,反而平淡如水。
目前的咨政院中,在某位大公的带头投降下,明面上的贵族已经完全被驱逐出权力中枢。
同时,正如嘉莉所料,打掉了“贵族”这个明面的靶子后,“千河谷贵族”的确死了。
他们的所有封建特权被废除,地产被圣联用债券“赎买”,仅留少量动产与资产。
然而,“贵族势力”本身却没死,它在旧贵族的尸体上重生了。
清除了最极端最保守的贵族团体后,温和派贵族上线了。
他们不用过去贬义强烈的“贵族”称呼,往往自称为乡绅与庇护人。
他们甚至比普通农夫更快改信圣道派,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并尝试进入修会。
比不少后来加入的修士都虔诚,言必称圣孙。
还有不少前平原派的成员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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