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芳还在叽叽咕咕说醉话,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林云微倒是心软了。
让管家将他扶回去,并且嘱咐道:“锁上门,这孩子酒量好,未必真的喝醉了,别让他半夜逃走了。”
蒋寻芳躺下,听得门外锁门之声,翻身坐起来,摸索过去,直接伸手去推窗户,结果窗户倒是推开了,就是门外站着侍女。
“蒋公子,这是主母吩咐的醒酒汤,看到你醒了,就让我们送给你的。”
蒋寻芳今日开局便被强行提拔难度,打算今晚上就溜之大吉,跑到外省去逛他半年,回来事情已经过去,到时候也就完了。
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算是没辙了。
次日来到衙门,蒋寻芳提了提自己的大砍刀,就猛地被一个有点狼狈的女子撞翻在地上。
那女子似乎被谁追赶者,后面还有几个人朝着这边一面喊一面叫,那女子也不管忙从蒋寻芳怀里爬起来。
也顾不上羞怯,咬着唇瓣爬起来,提着裙子就要走,却被蒋寻芳抓住了手腕:“娘子,莫怕,我乃是京兆府的府尹,看我帮你!”
那女子听得,却死命挣扎,口中骂道:“你放开我,你区区一个小吏,帮不了我!”
蒋寻芳龇牙,那叫一个不爽快,手上硬是没有松开。
那个女人也来不及逃走了,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赶上来。
蒋寻芳看过去,发现追赶的这些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制服,应该是那个府中的豪奴,便抖着腿问道:“这里是京兆府门口,你们谁啊,敢在这里闹事?”
那些人抬眼看到京兆府府门,倒也收敛了气性,一个领头的人上前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乃是魏王府的人,这个贱婢是府中养的舞姬,打算逃走,我们正要锁拿回去,请你把人交给我们吧。”
蒋寻芳听得是魏王府,鼻子里面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抓着手腕的那个女子:“你是吗?”
那个女子愤怒道:“是又如何,他们买的是我的本事又不是我的命,我不会回去的!”
这话说完,她有挣扎,但是蒋寻芳到底没有松手。
“这话可笑,你的卖身契都在我们府中,还是死契,你就相当于我们府中的猫儿狗儿,主子要你叫,你就得叫,要你爬着,就要爬着!”
“走!”
几个豪奴立刻分散包围了他们,强势得很。
蒋寻芳呵呵笑着道:“正好,今日是府尹大人第一次上任,闲的正在看卷宗呢,既然碰到了,正好让我们大人练练手,都进去说吧。”
那女子听得要去京兆府,倒也不走了,第一次顺从地跟着蒋寻芳进去了。
魏王府的豪奴们,盯着府衙,便有些踟躇,领头人低声嘱咐道:“如今京兆府府尹是林云微,很是难缠,和我们王爷关系也不太好,你赶快回去回禀管家,看他安排,我们且在这里等着。”
“不过要抓紧,人可已经带进去了,若是说出些什么,我们可不好办了!”
管家听得,本是不当回事的,京兆府向来会给他们方便,但是此刻却不太确定了。
毕竟上任的是林云微,想了一想,还是赶着去回禀魏王。
魏王听得这话,一拍桌子,将粥碗摔在了地上,那红红的米粥,撒了一地。
“蠢货,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我不是让你们处理干净吗,废物!”
“今儿她若是说出什么,你们也跟着陪葬吧!”
管家拿帕子擦了擦汗,忙赔罪说道:“王爷息怒,那女人不敢说什么的,她妹妹还在我们手中呢!”
“只是如今她已经进了衙门,怕是需要谨慎处理,请王爷示下。”
魏王听得,愤怒道:“拿着卖身契和她妹妹的东西去衙门要人,等那个女人回来,和她妹妹一起打包丢进河中去!”
管家又擦了擦汗,忙答应退下。
管家亲自去府衙办这个差事。
林云微并不是不忙,京兆府不仅要处理案情,上京城中的百姓杂事,还有五个县的事情都堆在桌案上。
蒋寻芳莫名其妙带了个女子进来,林云微听得是魏王府的人,就来了兴趣。
师爷也很懂事,忙将一些简单的工作拿下去代办。
林云微这边便让人过来打了盆水,将自己的妆奁拿出来,让女子清洗装扮。
那女子倒不像有这样的事情,跟着侍女过去梳妆,却见到妆奁匣里面有许多的高档脂粉,便拿起来又是闻又是抹,趁着侍女不注意,将一个唇脂给偷藏在了袖中。
梳妆回来,女子站在偏厅下,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
魏王的眼光倒也不错,圈养的舞姬姿色不凡,眼眸之中还有一股林云微喜欢的狡黠。
林云微看的出来,这女子完全没有进入衙门的畏惧感觉,反而在忖度,反向考验着他们的样子。
“我本是魏王府圈养的舞姬,可他要将我们送人,我不情愿去跟着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是个变态,已经弄死了我们几个姐妹,我不肯就逃走了,他们就要抓我回去。”
蒋寻芳将人带进来,便靠在柱子上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