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把玩着酒杯:“我还小的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
“有个将军奉王令,前去护送别国的公主来和亲,后来这个将军和公主相爱了。”
“再然后,将军死了,公主试药后,却得到了长生,一直被困在君王的墓里,直至千年后,再见到转世后的将军。”
“故人样貌未改,但再也不是千年前的将军了,所以公主还是死了,放弃了长生。”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孤独守在墓里千年,也只为再看一眼故人,可看到后,也就知道了,将军的的确确是不在了,所以公主也没有再活下去的欲望了。
当时还年幼的长安,既可怜有情人不能重聚,也不懂为何公主甘愿放弃长生,可如今却心有戚戚然。
长安转过头,看着谢临川,这个在她初来丹峰时,充当着亦师亦友的角色,又在她无数次突发奇思妙想时,毫不犹豫配合的搭档,到如今,更是有着情人的身份。
谢临川:“按照话本里那样,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这样说。”
他清了清嗓子,悲戚道:“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别惦记我,我会很好的。”
长安被他逗笑了。
谢临川扭头与长安对视,神情似喜似悲:“可我不想说这些违心的话,长安,我希望你能记得我。”
他执起长安的手,语带哀求:“如果不会妨碍到你,求求你,不要忘记我。”
长安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谢临川的眉眼,颔首道:“嗯,不会忘记你。”
“毕竟,你是西岭镇名士,皓月宗杰出弟子,清风长老门下的肱骨,文丹双绝冠宇内,也是天衍宗求而不得的天才。”
“也是长安的师兄。”
没有再去见更多的人,也没有来一场正式的告别,长安将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收进小小的空间里。
早在筑基后,能够御剑飞行时,长安就回了趟破庙,将原身的东西,埋到了将她养大的尼姑坟旁,又烧了往生经,才离开的,如今已是了无牵挂了。
就这样,在某个很平常的一天,长安选择冲击元婴期了。
她端坐在丹峰之上,任由漫天的灵气充斥着丹田,金丹发出了咔的一声,逐渐出现了裂痕,并开始蔓延。
金丹化为无数光点,光点又渐渐凝聚,形成了一个婴儿的虚影,虚影又逐渐凝实。
天雷滚滚而下,声势浩大,却有些虚张,带着些不情不愿,被迫工作的怨念。
雷劫过后,并无祥云灵雨,也不见长安的身影,徒留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