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中午前,陆长安回到了下河村,胡乱垫补了些东西。
她站在小院里好好看了一眼后,就背起竹篓,锁上门就往外走。
路上也不避着人,要是有人问她都快晌午了要干什么去,她就把筐子转过去给人家看,“我前几天去抓药时,看到药铺收这种婆婆丁,我爹以后还得吃药养身子,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抵些药钱。”
村里人看到竹篓里满满的婆婆丁,有惊讶这东西居然还能卖钱的,也有觉得她爹以后离不了药可怜的。
陆长安就这样背着竹篓走到了县城,陆承文果然在城门口的茶铺子等着,一直往这边张望着,一看到她就起身走过来。
陆长安顺势扶住他,俩人就直接顺着墙根儿走到另一处城门。
那里等着一辆驴车,车上罩着茅草,陆承文带着她坐在了车尾,赶车的人一鞭子打下去驴车就出了城门。
父女二人就在驴车后面相互靠着,看着县城的轮廓越来越模糊,陆长安察觉到他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些,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等她爹扭头看她时,才露出个灿烂的笑脸。
陆承文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极力忍了忍,还是闭上眼睛任眼泪流了下来,看得陆长安心里也是酸涩不已。
陆承文的情难自抑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等到心情平复后,才问闺女:“我走后,村子里没有别的事儿吧?你来的路上可还顺利?”
陆长安把背篓挪到身前,掀开上面的婆婆丁,让他看底下的包袱,“放心吧爹,我都是按着咱们商量好的做的,没遇到什么意外。”
昨晚上徐管家一行人走后,父女俩商量了一下,怕夜长梦多,决定今日就离开村子,毕竟办理户籍的人不会各个都口风严实的。
家里的东西不重要,房子可以留在那里,地契也能以最低价卖给户吏,就算是侯府让人办事,可他们还是要给些好处才能更方便的。
按照陆承文的意思,是让闺女在家等着他办好了事情后再回去接一趟。
可陆长安不愿意,她也知道这年头没有领着孩子去衙门来回跑着办事的,但要真让陆父再回去接她,路上浪费时间不说,一天跑好几趟县城也太惹眼了,到了这种关头,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所以她让陆承文中午时在城门口等着,如果那时户籍办好了,他们就能直接往隔壁温县去,如果时间不够的话就在县城找个地方凑合住一晚,等明天城门一开就走。
陆承文还想说什么,她就直接掰下了桌子的一角,惊得她爹说不出话来。
可没想到,那个户吏事情办得很快,户籍文书一应俱全,甚至都赶在中午前变更好了地契。
“长安,我们这是要走了吗?”系统开心极了。
“对啊,要离开了,高兴吧?”
“高兴,高兴,终于可以远离那个坏蛋娘了。”
“还有更高兴的,你要不要看?”
“什么?什么?”
“趁咱们还没走远,你还能够得着,去早上那个粮店门口看热闹吧。”
系统一溜儿烟就跑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嘎嘎嘎地笑着回来。
再说午后的七里镇,后街那个粮铺子的门口,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有小乞丐在不远处盯着。
小伙计去轰人,结果小乞丐们说,有人告诉他们,午后这里可以免费领米。
伙计听后赶紧喊了掌柜的,那掌柜的看了看日头,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伙计们抬了糙米出来。
小乞丐们一看就围了上去,嘴里说着吉祥话,用破碗装了糙米就跑。
路人看的稀奇,掌柜的就照陆长安交代的话说:“这是朱家三太太结的善缘,有贵人听说她家要嫁女儿了,就买了这些米,让我们送给孤寡老人和乞儿,也算是提前给朱家姑娘和卢家公子贺喜了。”
陆长安估计李翠娘他们两家定娃娃亲的事,时间久了乡邻们都不太记得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帮他们记起来,希望李翠娘不要太感动。
一听说有地方送米,哪怕是糙米那也是粮食啊,不夸张地说,整个镇子会走路的人都去排队了,这话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甚至还有隔壁朱家庄的人跑着去排队,生怕去晚了就领不到免费的米了。
系统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李翠娘正在粮店里怒骂掌柜,可人家掌柜的也有话说,有人来买米,给了钱托他们铺子做善事,难道他们还有错了不成。
正吵着呢,外面卢家也来人了,提了一筐子铜板,说是感谢各位乡亲的祝福,他们卢家老太太虽然病得厉害,但也要出钱在这里熬上三天的粥水,当是回馈乡亲们了。
李翠娘听完这话就晕了过去,被婆子和丫头们带回家去了。
系统边说边笑,末了还有些遗憾看不到后续。
陆长安倚着背篓说:“能有什么后续,无非就是卢家趁热打铁,说家里老太太病了,看